邝立辙眼中厉芒一闪即逝,嘴角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和帐下心腹悄然离去。
同一,大理司。
翟廖语忧心忡忡的看着一脸苦涩的大理司卿聂奉鸿。
“聂大人,当真什么都查不出来?”
聂奉鸿叹了一口气,颓然道:“翟侍卫,这些日子大理司上下几乎都把卓城翻了个底朝,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手头上有的都是以前查到的,的确是没有别的头绪。”
翟廖语长叹一声,涩声道:“今就满七了。”
聂奉鸿压低声音道:“听翟侍卫前些日子一直在追查福王的死因,也没有什么消息么?”
翟廖语一怔,看了聂奉鸿一眼,淡淡道:“聂大人果然耳目通灵,卓城上下有什么风吹草动想瞒过大人的眼睛的确不太容易。”
聂奉鸿打了个哈哈,听不出翟廖语这一句是夸奖还是别有用意,但翟廖语身份尊崇,虽然如今不再是九卫之一,却是李落心腹,这等人物,大理司虽然不惧,但也绝不愿开罪。
“查了,只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聂大人,若非如此,翟某也不会在大理司守上一一夜,这件事眼下翟某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聂奉鸿也陪着翟廖语叹息一声,无奈应道:“本官也是一样,本官虽和杨大人只是君子之交,但王爷亲传口谕,如果本官能查到什么,绝对不会隐瞒的。”
“聂大人言重了,翟某还要多谢这些大理司上下奔走相助之情。”
“翟侍卫客气了,不过眼下该怎么办?王爷可有什么口讯?”
“没有。”翟廖语仿佛有些无力的迟暮之感,叹息一声道,“哎,听由命吧。”
聂奉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莫非杨万里一案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大人,卑职聂千愁有事禀报。”
“哦,进来。”
门外走来一个一脸苦色的老者,正是大理司总捕聂千愁,入屋之后看到翟廖语,微微一惊,抱拳一礼道:“翟侍卫也在。”
翟廖语回了一礼,和声道:“聂总捕,好久不见。”
聂千愁咧嘴一笑,看了聂奉鸿一眼,欲言又止。
屋中两人都是心思通明之辈,知道聂千愁有事禀报,大约是当着翟廖语这个外人的面不好明。
翟廖语淡然道:“聂大人,我先走一步。”
“等等。”聂奉鸿突然扬声叫住翟廖语。
大理司苦查无果,眼瞅的七之期将过,在这件事上大理司虽然没什么纰漏,但近几年大理司和李落的关系可算不上怎么融洽,尤其是商正衙门一案,如果不是李落网开一面,追究下去的话只怕聂奉鸿这个大理司卿吃不了兜着走。
无论如何李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福王一案就算查不出什么也要以示姿态,免得惹恼了李落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