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惊容，忙不倏将壤驷寒山所的话解释给身旁异族守卫，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不得而知。

不过只看异族守卫的眼神，眼前李落几人瞧着和深潭中的大蛇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过了好久，从一处洞穴狭缝中走出一行人来，前有异族守卫带路，中间跌跌撞撞的跟着十数人，离得太远，相貌看不真切，不过看着身形举止与军中将士极为相似。

到了近处一看，果然是朱智和腾蛇营将士，李落这才松了一口气，心神稍定。

洞中异族为李落和壤驷寒山所慑，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谈举止，也没有伺机洒出甲子醉这等奇药，此刻反而有些焦急，只盼着李落诸人能早些离开这里，送走这些瘟神。

老者环目一扫，颔轻语道：“都在这里了，不知道有没有王爷要找的人？”

朱智面有愧色，张口欲言，李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离开这里再，随即抱拳一礼道：“多谢。”

老者摇摇头，向异族男女了几句，男子回了几句话，老者转向李落，有一丝宽心，也有一丝愧疚般道：“王爷，你们可以离开这里，还请王爷莫要忘了三年之约，也给这些人留一线生机。”

李落静静的看着老者，没有话，过了数息，李落缓缓问道：“你不随我们出去么？”

老者凄然一笑道：“多谢王爷挂怀，老朽实在没有颜面重见日，身为大甘百姓却做了这样投敌叛国的事，问心有愧，难以立身青白日之下，终老在这里也是老朽该得的报应。”

李落眉头微微一皱，老者有些固执，似乎有些惧怕山腹之外的世界，不过这也难怪，在第一个暗无日的地方待上个几十年，任是谁也会对外面的地心生畏惧。

“这里隐藏的秘密你当真不知道？”

“王爷，老朽要是一点都不知道，那是老朽人，不过老朽也只知道这个地方另有玄机，这些异族中人在隐藏着什么，而隐藏的东西或许是外之物，那两条大蛇也是困在这里守护这个秘密的，但到底是什么，老朽却不敢妄言。”

罢老者微微一顿，谦卑接言道，“王爷定了三年之期，对这些异族而言也有了转寰的余地，三年之中，老朽定会想方设法劝他们出这个秘密，三年之后，倘若老朽还活在这个世上，老朽一定给王爷一个答案。”

话已至此，李落也就不好多什么，闻言点了点头，悠然叹了一口气。

洞中的囚徒劳役都聚到了洞穴一处，惶惶不可终日，虽此刻似乎有逃出生的机会，不过这些人尽都是一脸懵懂，浑浑噩噩，几疑是在梦里。

李落扫了这些大甘百姓一眼，或多或少都有中毒之相，有些裸露的皮肤上生着脓疮，有些已经长出白毛了，看着让人作呕。

一眼望去，除了刚被抓到这里的朱智几人，几乎难见几个安然无恙的黎民百姓。

李落一指这些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山洞里有毒的，留在这里时间长了就会中毒，毒入肺腑，渐渐溃烂内脏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