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
尹昌操盘膝端坐,手掐法印,嘴里念念有辞,却是突然轻咦一声。
“师叔,如何?可曾窥出了那姓萧的虚实?”
尹君文忙问道。
“古怪,古怪!”
尹昌操捋着胡须,摇头沉吟。
尹君文那是急的心如猫抓,却又不敢追问,只是目光炯炯,盯着尹昌操。
“奇怪,难道此子根性竟如此深厚?”
尹昌操一遍遍的喃喃自语,似乎遇到了极为难解之事,还不时绽动五指掐算。
尹君文恨不能拧起师叔的衣领大声喝问他是怎么回事,好在他还有理智,忍住了。
不片刻,尹昌操缓缓抬起眼道:“那小子有些古怪,年纪青青,才气已是九品,更是自创了一篇经文,可渡人渡世,所以贫道才说他根性深厚,有道祖之姿。”
“什么?”
尹君文一惊,便喜道:“如此说来,他必定是修行中人,呵呵,一名状元,却可修习道法,秘密不小啊,不如将他拿下拷问。”
尹昌操古怪道:“贫道曾观察过此子,身上有神灵赐福,即便是阳神祖师,也未必能看破虚实,而此子并未表现出任何道法,完全是以文气御敌,甚至凝练出了精神符文,类似于精神攻击,却仍不能说他通晓法术。”
“抓来拷问一切皆明!”
尹君文冷冷笑道。
“不妥!”
尹昌操摆摆手道:“上清宫一再交待,只让我们暗中摸此子的底,不要在明面上动手,想必另有深意,若是毫无口实就拿下此子,必使上清宫不快,还是莫要莽撞,大劫将至,我道门内部不能再生波折。
你想杀他,若能拿住把柄,让上清宫无话可说,怎么杀都行,但是无故不得动手,另师叔再劝一句,儿女私情,皆如过眼云烟,修持才是根本,那尹令月有大因果在身,沾之不详,唯及时收手,方是正道。”
尹君文寒着脸不说话。
‘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有缘法,又不是贫道自家门下,不听良言,贫道为他操什么心?’
尹昌操暗暗摇头,便道:“此役确是出乎意料,到底咱们是与使节团一起过来,坐视总是不妥,你带着师兄弟过去增援罢。”
“是,师叔!”
尹君文施了一礼,转身外出。
十字街口!
萧业的仁义符文所向披靡,凡被打中者,都会瞬间失神,成为致死之因,不片刻,地面已经躺倒了尸体,鲜血流满了低沆处。
说到底,也是苯教倒霉,该教擅长操鬼弄尸之术,本是天下至阴至邪,却受文气官气克制,而且人的精力有限,注重精神力方面的修持,肉身必孱弱,被刀剑砍中,照样会死,又因坏事做绝,是仁义符文的针对对象,是以有了这样的结果。
远处一间屋舍内,几名金丹修为的苯教中人浑身戾气缭绕,随时有暴发的趋势。
“咳咳”
其中一人清咳两声道:“我等不得出手,否则破了底限,大论必会全力对付我们,没想到中土王朝竟厉害如斯,让凡人克制我教秘术,看来中土王朝能与道门抗衡并非无因啊。”
有人急道:“三爷,咱们死了那么多弟子,事情还没办成,就这样算了?要知道,一旦唐蕃签订了和议,就是灭顶之灾啊,难道退到南荒大山里?”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都怨那姓萧的,找机会另外再杀他,现在让苍山宗的人上,不能事情都由我们做,他们在一边看戏!”
三爷略一迟疑,便道。
“是!”
有人匆匆步出。
苍山宗的驻地,就在苯教的隔壁,听得来讯,清规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真有这一日,世事难料啊,走罢,立刻去杀了使团!”
“师兄”
清波为难的唤道。
“清波,可别怪了师门的大事!”
清尘目光锐利。
“届时把那苏悦打晕,带走便是!”
清漪心情复杂的看着清波,拉着往外走。
苍山宗一共来了八名弟子,纷纷蒙上面,急掠而去。
“苏悦,你说清波会否狠心向你下手?”
萧业凝视着远处,眼底出现了几道急速奔来的黑影,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