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潘崇彻住在军营里,前前后后都是拥护他的兵将,奴婢去的时候他都不出来见,只叫他副官出来说眼睛遇疾,不能来领兵,死活也不见人。
奴婢都说是陛下的旨意,他也不见,还拔了刀子,奴婢实在没办法啊!我看他就是诚心不想来,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甚至有了反心!”
宦官说得声泪聚下,众人却听得心惊胆战,不只是怕国主的怒火,还有一股更大的不安,如果潘崇彻不来领兵,那谁还能抵挡秦国的大军?
一时间朝堂上不少人都是强作镇定,实则慌乱不已。
“狗东西,老子要杀了他!”刘鋹气得涨红脖子。
旁边的宫女卢琼仙还算清醒,连提醒说“陛下,这时候可不能和他翻脸。”
刘鋹也反应过来,只能咬牙,他是有小聪明的,立即就明白这什么意思,潘崇彻是领兵打过胜战的大将,在军队里很有威望,又在外领兵,如果这个时候把他逼急了,万一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麻烦了。
“赶快给我商议出个人来,领兵去救贺州!”刘鋹不耐烦的道,不想在潘崇彻的事情是再多口舌。
众人一下开始纷纷商议起来。
这时候不少人虽然害怕,但还心存希望,只要这次挡住秦军,他们又有安稳日子过了。
历史上就有这样的先例,十三年前不就是潘崇彻挡住了楚地的五万大军,平息了战祸吗,如今如果再来一次,又能恢复往日的好日子。
这么想着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不过推荐的人多数还是卢琼仙,樊胡子有关的人。
而且并不是谁都有那样的胆气和自信的,好几个被推举的人都以各样的理由推辞,直到一个人站出来,便是国主身边得宠的宦官之一伍彦柔。
他十分自信的请求领兵北上救援贺州,认真的说“陛下,当年潘崇彻能做到的事,奴婢也成,再说为了国主,就是死在北面也在所不惜,我一定会挡住北军兵锋。”
国主刘鋹大喜,接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你就如我干儿子一样亲,你要是能抵挡秦国大军,你就是我干儿子。”
“是!”伍彦柔喜道。
刘鋹抬手,还想说什么,不过很快停下,把自己的腰上的玉腰带解下,当着百官的面递给伍彦柔。
伍彦柔激动得双手颤抖,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埋头双手接过,“陛下,我就是死在北面也把他们拦住!”
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没散尽,番禺城外人头攒动,第一批集结起来的援军足足两万多人,在宦官伍彦柔的率领之下开始北上支援贺州,而在番禺附近,后续的军队也开始陆续集结起来。
贺州城下,黑云压城,旌旗招展,鼓角声连绵一片,响彻四方,奔走的骑手在踩成烂泥的大道上来来往往。
即便已经填过好几次石头,但一场小雨之后,数万人踩踏之下,再好的路也会变成陷脚浪泥,再硬气的石头也会碾成粉末。
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当成百上千的人组织汇聚起来时候,便如排山倒海般势不可挡的,那便是人最强大的地方。
数万秦军已经完成对贺州城的包围,众多壕沟纵横交织,正由辅兵挖掘出来,在城头前方横陈交错,纵横数里,那是给攻城部队靠近城墙时躲避城头箭矢抛石使用的,打了这么多年战的秦军早已经轻车熟路,辅兵们也干得热火朝天,不过短短数天,壕沟已经快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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