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铉许久没说话,见老友郁郁不得志,他最终安慰道“太子或许是明主。”
这点韩熙载没有反驳,“只是国主好诗文词赋,性犹豫软弱,太子与他性格不同,只怕得不到信任,如果太子能顺利几继位也是好事。”
“我听说皇六子李从嘉王妃是周宗爱女,被史从云掳走,国主为安抚他,让他入宫值岗,陪同父亲左右。”徐铉开口。
“皇六子与国主性情相似,都是喜爱词赋诗文,又无勇略,只盼国主能明白国家需要一个果决枭悍之主,而不是一个书呆子
罢了罢了,老夫明明说了不理朝政,总忍不住说那些事做什么,说些别的吧。”韩熙载叹口气。
两人边说边吃酒吃菜,屋内的炭火哔啵作响。
“既然不说国中的事,或许能说说国外之事,周国接下来还会出兵吗?”徐铉提出问题。
韩熙载肯定道“老夫看周国皇帝是个胸有大志之人,当初一开战国主便提出以江北六州之地求和他不同意,一直用史从云夺了江北十四州才善罢甘休。
他的雄心大志如果不变,必定会逐步吞并天下,要吞天下,当下最危险的应该是蜀国吧。”
“北汉与他们有世仇,不该先取北汉么?”徐铉不理解的问,他是做学问的,对这些事没有老友韩熙载看得清。
韩熙载摇头“北汉背后是契丹,晋阳是他们南下的门户,打北汉就是打契丹,周国当下确实在中原南方没有敌手,却也不是契丹的对手。”
徐铉点头,“这么说来那史从云倒真有韩信的味道了。”
“看他的作为,比韩信聪明多了。”韩熙载感慨,“老夫和他交过手,明白其人的厉害,好些东西都是后知后觉才明白被他算计了,要我看,他不是韩信,是王翦。
想当初,秦王扫平六国,王家父子两人帮他灭了五国。
如今周国要得天下,说不准也要依仗这史家父子两了,也难怪周宗府邸上如今门庭若市,差点踩断门槛,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丢了个女儿,可谁说得清是不是多了条康庄大道呢。”
“可惜你我没有漂亮女儿啊。”徐铉开玩笑道。
两人顿时相视大笑起来。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韩熙载念了一句史从云兵临城下时留下在江南的大作,早在江南传开了,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那史从云是敌手,是我唐国丢失半壁江山的罪魁祸首,可和他交锋下来,再见这些日子的事情,反而恨不起来,倒是对这人很钦佩。
年纪轻轻文韬武略,有不世之功,却没骄傲自满,心中冷静,还知道弄出些小错给君主以把柄。
若史家在周国能长久,往后得天下的只怕必然是周国了。”
徐铉却摆摆手,小声道“慎言,这样的话还是放在肚子里吧。”
韩熙载不再说了,两人又接着喝酒,说起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再不去谈论那些可望不可即的烦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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