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这边思维跑偏,那边的大将军却只道是外甥遭逢大变心神不宁,哈哈大笑着便几步上前。
“哈哈哈,辩儿如何在此处?”
说罢,横目瞪了肃立车旁那侍卫一眼,看的对方直缩脖子。
刘辩这边却被这家伙不合时宜的大笑唤回神儿,连忙四下望了一圈。
他虽然不是太子,不用行君臣之礼,但是如今国有丧,这样御街之上驰马大笑,一个跋扈的名声是跑不了的。
看过一轮,见没人神色有异,他这才朝何进抱拳行礼,回身挑开车帘。
“舅父,辩有要事,请上车一叙。”
何进闻言,也是一愣。
似乎从未见过自己这寡言少语的外甥如此严肃过,心中念头一转,就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随刘辩一起钻进了马车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进入马车的同时,身后的刘辩已经借着袍服掩藏,将一团淡淡的金光送进了他的身体。
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
与此同时,内廷,永乐宫。
这些日子,灵帝状况一直不佳,以致丧仪早已预备多时。
如今皇帝驾鹤西去,宫中立时间全员缟素,原本崇尚火德的大红之色,自然也都被层层白幡掩盖。
灵堂还在布置当中,皇宫内院权力巅峰的两个女人却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博弈。
“母后……哦,不,太皇太后。先帝大行,将来这后宫还要您来支撑,切莫悲伤过度,坏了身子。”
“哦?皇后何以突然关心起老身这副身子了?”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对这个即将夺走自己位置的女人连点起码的敷衍都欠奉。
何皇后冷脸见得多了,却并不在意。
“先帝去的早,辩儿尚在年幼,今后这朝堂之事我等区区妇人哪能支撑得住,后宫之事要劳母亲分担,自然要多加关爱才是。”
董太后见台下那女人三言两语就要把新帝之事定下来,稍显枯干的手掌砰地一声就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辩儿?老身还没老糊涂呢!我儿临走前分明嘱意传位协儿!你休要说什么年幼,他虽年幼,却比你那木讷子更合我大汉江山。”
话题转向儿子,何皇后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浮现了片片红云。
“母后何以如此薄待我儿?”
“小儿类其舅,从你那蛮憨哥哥,就可推知此子一二。”
“你……”
没办法,自家事自家知,他那个哥哥确实性子差了些,可这也是能任由外人数落的?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当不是因为先帝大行没了顾忌,所以肆意妄为。
想到这,何皇后刚刚提起的脾气也一下压了下去。
另一侧,董太后见激将不成,便整了整身板,挥挥衣袖,“不必再说了,徒逞口舌之快,我们拭目以待吧。”
何皇后,听到这话,脑中嗡的一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浮现心头,随即紧盯了一眼据坐高位的老妇人,微微施礼,快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