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李世民笑了几声,“真君乃三界司法天神,而朕区区一凡人能引动真君亲自前来,那就只能是‘天子死劫’一事了。”
“若是这般说,话也没错。”杨戬微微点头,“不过这件事情请恕杨戬不能多言,因为陛下是应劫之人,多说便会引动更大的变数。”
“嗯?”李世民反而疑惑,“朕还以为真君是来取朕的性命的,可听真君如此所言,似乎并非如此。”
杨戬先是看了看李世民,而后又看了看三藏法师,似乎在说:你是不是有些不清醒,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我能在三藏圣佛的眼皮子底下,把你的性命取走的?
除非三藏圣佛他也想让你死。
杨戬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对李世民动手,三藏法师会对此无动于衷。
从本质上来讲,杨戬认为三藏法师与自己是一样,都是属于护短的那一类人就好似,自己绝不可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底下,对三妹亦或是寸心她们出手一样。
“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将此间详情告知了圣佛”
杨戬的言外之意就是,关于“天子死劫”的事情,不能由我来告诉你,三藏法师会在我离开之后,告诉你你可以知道的一些事情。
“小师叔。”杨戬看向了李淳风,“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淳风明白,这是二郎真君要留给三藏法师与陛下一个单独对话的空间,他自然是有眼力见的,当即起身道:“真君,请——”
李淳风虽然年岁要比二郎神小很多,但他的辈分大啊。
身为老君的亲传,杨戬称呼他一声小师叔,也完没有什么大问题李淳风也感受到了杨戬的善意,但是他并不会因此而托大。
一来,老君并不是太清圣人;二来,杨戬的师父虽然是玉鼎真人,但他母亲是玉帝的妹妹,而玉帝与三清,那都是师兄弟其实杨戬的真实辈分,并不算低。
但三界就是这样,李家父子若是按照师承辈分的话,哪吒他们都得管李靖叫师兄。
因此,除非是特别清晰的关系,大家一般都是各论各的。
两人下了大雁塔,正巧遇见了在大慈恩寺中修行的“明空”,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心说:“这位的命运,已经完不在把控之中了”
如果说她身上的紫微帝气还在的话,或许还能够把握住这一次的机遇,乘风而起即便是不能撼动拥有李世民与李治父子二人的大唐,以她身上“紫微帝气”的气量,不论是在东洲,还是西洲做个开国女皇,并非没有可能。
但就在此前,她身上的紫微帝气被袁天罡以崆峒印吸了个干净,如今反而成为了一个纯粹的佛家女尼,不得不说当真是命运弄人。
杨戬在某个瞬间甚至会觉着这是三藏法师在保护李唐国运的一种手段毕竟若是以“明空”那一身不在李治之下的紫微帝气,一旦生乱,即便是不能取缔李唐,那对天下也一定会造成强大的冲击。
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相对于一个不知道深浅的武媚娘,显然还是选择保住李世民这个圣明之君,更具有性价比。
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选择未知的挑战,尤其是当这个选择,会影响到万千百姓的时候,便尤为慎重。
“明空见过真君,李道长。”
明空是认得这两位的,二郎真君只是远远见过,但对方的形貌只一眼就能被深刻在心间这样的男子,又有哪位女子,能够忍住不动心呢?
可惜他早已成婚哼,当真是便宜了那西海三公主!
杨戬、三藏法师以及小白龙,这三位在三界女子心中的地位,那是当真不一般的只是杨戬成婚,三藏法师是和尚,小白龙平等的拒绝每一位女子让三界女子徒呼奈何。
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们越是如此,那些倾心他们的女子,便越是死心塌地。
明空也就是一瞬间心神微漾,她很快就平息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默念佛经,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有趣。
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明空,适才他以眉心天眼探查明空身上的气运,但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明空身上竟然还蕴藏着“九黎血脉”。
蚩尤本就是人族始祖之一,只不过是他当年战败,成就了轩辕黄帝的威名。
但他麾下的九黎族,并没有因此而灭亡,而是被消化吸收入了炎黄部落之中其实硬要说起来,蚩尤本就是出身炎帝部落,当年炎帝部落与黄帝部落争霸中原时,时任炎帝败亡,炎帝与黄帝部落就此合并。
但蚩尤不从,他率领自己麾下的九黎族,另起炉灶,要同黄帝争夺人王之位。
若是从这边儿论起来,蚩尤以及九黎族的后人,其实也都是炎黄血脉,本就是一家人。
也是蚩尤的名声太大了些,故而人间往往出现九黎血脉返祖之现象时,总是会引发一些风波的。
杨戬关注她的血脉之力,而李淳风自然更多观察的是明空的气运变化他也没想到,自己留给袁天罡暂时保管的崆峒印,竟然这么早就用了。
而且看明空此刻在大慈恩寺专心修行的模样,恐怕她还是心甘情愿的被清除了一身的“紫微帝气”。
对于这一点,杨戬反而没有多想,因为以三藏法师的性格,在明空还没有做出危及三界众生的事儿之前,一般是提前做防护,决不能提前做审判。
而若是防护生效,那是事实没有发生,自然也就无需审判了。有些时候需要论心不论迹,但很多时候“迹”才是首要考量。
不过两者,并不能单纯的只论一点,还是需要统筹兼顾,相互协调,根据事实出发否则,难免会有偏颇。
大雁塔之巅。
当李世民从御弟口中得知了“天子死劫”是需要“天子”自己去寻死的时候,神情一时也有些的复杂,不过最后却也释然,“也罢,看来这北洲之行,是非去不可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