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将身一纵,唿哨一声,寂然不见留下个小猪妖看着大师兄消失的方向,眼中是羡慕,什么时候自己能有大师兄这般本事,才是真正天下之大,三界尽可去之。
麒麟山虽然没有八百里,但也蜿蜒三四百里有余,而赛太岁来的时候,也就只是占据了一座獬豸洞而如今之所以能够将这麒麟山一统,一来是因为赛太岁的法力不凡,二来便是金圣宫娘娘的主动扩张。
以往宫中,做起事情来难免束手束脚,如今就不一样了,正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何况有师父兜底,她也不怕玩脱了。
大圣站在山巅之上,且看这麒麟山冲天占地,碍日生云。
冲天处尖峰矗矗;占地处远脉迢迢。
岭头松郁郁,四时八节常青;崖下石磷磷,万载千年不改。
大圣细细观瞧了一阵,何止是山下兴建了小镇,便是这山中,也处处是院落阁楼更有一座府邸立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坦之处,依山傍水,乃是这麒麟山风水钟会之所在。
猿猱攀援,虎莽过涧,山禽走兽,獐鹿鸦鹊
且不说这些妖类共处山中而不生乱,便足够叫大圣惊叹毕竟其中不乏各族天敌。
那府邸唤作獬豸府,大圣细瞧了几眼,却不见那妖王的气息,反而是见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强干女子,正在向府中一众小妖统领们发号施令。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女修也是巧了,大圣正巧认得这位女修。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女儿国,为他们师徒撑船渡河的女子,师父还化解了她体内的久阴寒毒,叫她阴阳相济,如今修为愈发高深了依着大圣的眼力,她只差度过成仙之劫,便能就此羽化登仙,得一世之逍遥。
三界说大不大,便是这一座麒麟山,便叫大圣遇见了两位相识。
大圣又往一处观瞧,这才瞧见了獬豸洞所在,运转火眼金睛往了一探却发现除了洞府外面有两只站岗的小妖之外,洞府之中空空荡荡,便只有那赛太岁一个人坐在洞中的蒲团上。
唰——
忽然赛太岁睁开双目,露着些金光,似乎正迎向了大圣方向,口称:“何方道友来访,不如入内一叙。”
大圣笑了笑,化作一阵清风入了洞府之中,落地之后才显化身形。
“哦哈哈哈哈——”赛太岁一看是大圣,顿时笑出声来:“原来是大圣来了!”
大圣是珞珈山的常客,赛太岁作为菩萨的坐骑,自然认得大神的相貌。
同样,大圣一双火眼金睛,再加上赛太岁并没有刻意施法隐藏,自然也让大圣看出了他的来历,“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菩萨的坐骑下凡了”
在认出赛太岁的一瞬间,大圣便对这麒麟山的现状没有丝毫怀疑了。
虽然出自菩萨门下的妖怪不一定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菩萨门下的妖怪下凡之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却一点不会叫人意外。
“本王如今已不在菩萨门下了。”赛太岁是以妖魔之相示人的,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截教金光仙的身份,他心里也没谱少说也得等他回金鳌岛的时候。
这就是心态上的不同了。
长耳定光仙不回去,是因为他不敢回去毕竟他是截教实打实的叛门之徒,如今的代掌教无当师姐,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赛太岁不回去,是因为自己当年吃了败仗,被菩萨抓去当了两千年的坐骑自认无颜面对师门;
金箍仙不回去,是无当师姐不开门,不让他回去后来他把长耳定光仙带回去的时候,还顺带着把三个傻徒弟也领了进去。
若说赛太岁对当年的慈航道人或许心有怨念且敢怒不敢言但面对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时候,他是诚心敬服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认为菩萨只是扯大旗,说空话而已。
可后来,菩萨用实际行动向整个三界证明了她之心念与宏愿。
不得不服。
“大圣与令师,可是到了朱紫国?”
大圣闻言笑道:“看来大王已知俺老孙的来意了。”
这妖王客气,大圣自然也有礼貌。
“尊师徒若不是途径朱紫国,见到了国王,知道我掳走了他的金圣宫娘娘大圣今日如何会来我这里?”赛太岁点点头,只是面色并不轻松,语气十分无奈:“只是若你早来两年就好了。”
“这是为何?”
“两年前,若你来救她时,她自就跟你走了,可如今”赛太岁轻叹了一声,“你也看到了,她的心劲儿已经提上来了,便是我放人,她自己怕是也不愿意回去了。”
“我听那国王说你将金圣宫娘娘抓来,是为了寻一个双修道侣”
赛太岁摆摆手,道:“当日鬼迷心窍,一时胡言如今我已正式将她收在门下,是我门下唯一亲传弟子。”
“鬼迷心窍,一时胡言?”
赛太岁不愿多言:“你自去问她就是,看我可曾轻薄于她。”
“俺老孙不是不信这个只是觉着奇怪,似你这般修为竟还有鬼迷心窍的时候。”
赛太岁想了想,道:“身在劫难中,万事不由己你没有经历过当年封神之战,不知大劫来临之际,便是我等修行之辈,也要遭心神蒙尘之难大圣交友遍布三界,可知如今天庭封神榜上有多少所封之神,是当年纵横三界的强大修士?”
大圣摇摇头,“这可数不过来,单俺老孙知道的,便有斗姆元君、赵公明老哥哥、三霄娘娘、雷声普化天尊等”
赛太岁指了指,道:“我经历过一次大劫,又幸逃得一次性命,故而才有此番预警大圣不妨想想,若你来时,见我果真是个无恶不作,占山欺女的妖王,当如何作为?”
“自然是禀明了师父,将你超度。”
“而如今呢?”
大圣哑然失笑:“什么时候我师父的西行路,成了你们的劫难了?”
赛太岁心中也有话要说:这个我也想知道啊!
按照菩萨的说法,这西行路是你们师徒的劫难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