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休要胡言。」
法海双目骤凝,盯得八戒浑身发颤,寒毛乍起,见他神情躲闪唯诺时,法海出言告戒:「女王陛下一国之尊,这等莽撞言语切莫再言,当心伤了女王清誉。」
八戒见师父认真,当即认错,道:「弟子一时心直口快,说话未经脑子,已经知错了,还请师父见谅。」
法海挥挥手,道:「也不怪你。」
大圣靠在桌子上,瞧见师父刚反应心中也动了心思,刚才师父听八戒言语时,险些动了真火只是压下的快,未曾表现出来。
此时见师父依旧愁眉不展,坐在椅子上不知凝思些什么
难不成师父他不会吧?!
大圣也不敢多言,这捕风捉影的事儿,还涉及到师父名声,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他可不敢胡言乱语,万一真惹怒了师父怕是还得再去山下压五百年。
只是大圣暗里留了个心眼,心说师父降妖伏魔的本事确实是三界第一等;那妖精变化的女子,也根本不在师父眼角之内;可怕就怕那女子不是妖精。
念及此处,大圣跳到师父身边儿,笑道:「师父师父倒也不用担忧那女王与妖精是否勾结,若那妖精当真对师父怀有不轨之心,迟早赚师父入宫,到时便见分晓」
大圣这话看起来寻常并没有什么玄机,但似乎不经意间便将女王摘了出来。
法海也不经意间斜瞥了大圣一眼。
大圣心头一颤,默默退下
房中气氛颇有些不太欢愉,本吃得起兴的八戒,如今也把动静放小,生怕惊扰了师父。
刚才师父那一瞥,虽看的是大师兄,可八戒也瞧了个正着他还从未见过露出这般神情的师父,心中一时有些慌乱。
且说宫中,女王散了朝,只留下了太师在宫中未曾离开。
「陛下稍歇,臣去将我国国宝取来,献上陛下。」
女王想了想,道:「那就房相见吧。」
「是。」
太师将通关文牒还给了陛下,还露出一个过来人的笑容,直看得陛下生出娇意,挥袖离去。
女王回了房,将凤袍褪下,换上了一袭素雅且不失精致的青鸟裙,叫左右取来文房四宝在面前凤桉前铺就,心中默默回想一阵儿,那身影在脑中愈发清晰,挥散不去这才提笔落画,一气呵成。
房外,太师瞧见女王作画时的身形,看她沉迷其中,唇齿间笑意含春,眉眼凝波便也笑得一副慈眉。
这位太师的年岁大过女王一辈,太师未曾饮用字母河中之水,因而未生女,女王年少时,她便是女王的老师。
今日女王能够继承大宝,也是太师用心扶持,乃是心腹之臣。
她在外面等女王将画画完之后,见女王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画像出神,双目渐渐迷离便故意弄出了些动静儿,又见女王在房中慌慌张张用一方手帕将画像上的男子面目遮盖之后,她才开口道:「陛下——」
女王轻咳两声,端正了身姿,少了几许端庄,却更添少女矜持,应声道:「进来吧。」
太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手中托着托盘。
太师走上前来,别的话也不多说,只把眼睛去瞧女王遮起来的画作,手帕小了些,遮住上半身,而下边儿露出来的半身袈裟,早将图画之中的人物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