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本山神,不思尽忠职守,却于妖魔为伍,自甘堕落,力士何在?”
太白金星话音刚落,便有两员黄巾带着数十员天兵现身,那黄巾将熊山君当场擒拿,天兵则去清除那些四下逃散的小妖。
布置完这些,太白金星才对着一旁的三藏法师笑道:“不知法师在何处修行,为何来此?”
不能再看了,再等下去小老弟就要被这位三藏法师超度了。
之前准备的剧本怕是用不上了,得随机应变。
法海想了想,道:“贫僧在金山寺出家,受唐王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说道这里,法海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有起身返还之意而且他也不想跟天庭之人多做纠缠。
太白金星见状,眼中也透出了几许疑惑,急忙道:“法师何去?”
何去?
法海乃是后世高僧,别说是三藏法师自西天取来的真经,佛门的典籍少有他不精通的更何况他本身对于佛法,另有独到见解。
既如此,又何须往西天去?
直接去金山寺开坛讲佛就是了。
说来也是缘分,三藏法师出家之地竟也名曰金山寺,可惜并非同一家寺院。
在佛法一途,法海同灵山主流相左,或许正是如此,才不得灵山慧眼,“蹉跎”于凡俗之中。
尤其是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一说,最不认同,否则也不至于捏碎成佛舍利,虽说是情绪上涨之举,但并非没有缘故。
此刻东土正缺高深佛法,岂非正是机遇?
念及此处,法海便准备回返长安。
佛者在于天,在于地,在于众生,唯独不应只在西天。
谁说除了西天灵山,世间便无高深佛法?
但行出几步,忽觉不妥当,三藏法师前往西天取经,看似是受了唐王之命,其实还担着莫大的干系,只是自己对西行之事所知并不详细若自己此刻做出反复之举,恐惹祸端。
若是恼了灵山的一众菩萨佛陀,别说传扬佛法,怕是三界都没自己的立足之地。
法海纵然自负,却也不认为自己能够与灵山作对。
这位领着天兵的星君,恐怕也是在暗中护持三藏法师的人马,又思量到被天兵捉拿的熊山君,心中暗自盘算,莫非这九九八十一难,难道真如传言一般,多是逢场作戏?
念及此处,法海回头道:“马儿与行李不知散落何处,小僧正要沿途寻找还未曾请教仙长尊号。”
“贫道李长庚。”
“原来是太白星君,小僧有礼了。”
双方浅谈一二,心中皆有顾忌,自是没有多言。
天庭与灵山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现在大致处在一个在合作中竞争的关系,三藏法师的变化虽然让他感到奇怪,但这跟天庭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任务就是让唐僧平安过了这座山,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任务还算是顺利完成。
至于其他的,就算其中有什么算计,也得等自己回去禀报了玉帝,让他们去头疼。
只是观此法师行径,却不知这一路上安排下的九九八十一难,就竟是谁人之磨难。
法海看了看太白金星领着天兵天将返回天界的背影,心中却在反思自己刚才冲动的行为,三藏法师虽是高僧,但目前终还是凡俗,与自己刚才降妖除魔时的形象大不相符,若是无人问询自是最好不过,可若是天庭与灵山的神佛探究起来,还是得想一个说辞。
太白金星不问,可不代表观音菩萨与灵山诸佛也能视若无睹。
法海寻到了白马,背上了行囊,牵着马走入了山岭之中。
出了大唐地界,倒也并非全是穷山恶水。
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
只是
“这一路上,怎不见妖魔来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