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的声色几乎将整个百里浮槎都震动:“阁下四道师,既见本道,为何不出阵一叙?”
声音清越高雅,如同钟磬般回荡在百里海域,显得许道落落大方。
“这……”鳄龟等道师见状,不由的面面对视了几眼。、
然后当中的白虎道师低喝:“出阵就出阵,谁怕谁!都在自家门口了,连阵都不敢出,平白跌了脸面。”
它咆哮着,哇呜的一声,风从虎,便从高空奔腾是,向着许道扑去。
“罢了罢了!我等三人都是千年道行,一品金丹虽猛,但又何惧之。”
鳄龟和枭鸟闻言,索性也就同时动身,也往阵法外面飞去。
只有金鸥道师心中是多思虑了一下,它想到:“待会儿落在三个老家伙的身后,一旦有不对劲,及时退入阵法中便是。左右也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
金鸥道师便慢了鳄龟等人一步,身子跟在三个老金丹的身后。
而鳄龟等人虽然动作果断,但是其实都留意着各方,甚至还给浮槎中被惊动的道士们发下吩咐,让众人把守好阵法便是。因此它们其实都留意到金鸥的小动作,只是三人都有些不屑,现在要事当头,也就懒得点出来。
或飞或奔,海盟的四个老金丹就都遁出阵法,飞临到许道的跟前。
它们的身形都还没有停稳,便都发出了呼啸声、大笑声、惊喜声:
“贵客登门,我等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久闻白骨岛许道长之大名,如龙似虎,今日得见果真不俗!”
“道友,某等迟来迎接矣。”……
许道听见几个道师的呼声,他心中轻笑,也客气的奉承到:“久闻海盟之盛,今日能得到海盟四尊者之迎,许某平生有幸。”
互相寒暄片刻,双方都在半空中站稳了脚跟,面对面的,好似五堵山岭般杵在半空中。
而几人一旁百里浮槎上的海盟道士们,听见了几人的寒暄,却是都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那人并非恶客,至少用不着我等出去作爪牙,无须打生打死。”
干杵了一会儿,鳄龟等人就出声:“盟外荒凉,许道长何不进门一叙,内里已经备好了酒席,只等道长驾临呢!”
但是许道听见,却是啪的放出云气,他的蛟龙之身在云雾中一滚,就变回了人形模样。
然后许道点着半空云气,呵气搓雾,便弄出来案几、蒲团,还有云雾化作的阶梯、栏杆、亭台之属。
他对跟前的四个海盟道师拱手:“我等皆是寻仙访道之人,何须那般麻烦,在空中议事便可。”
许道再是自信自己的法力和神通,他也不会狂妄到没有辨别清楚敌友之前,就踏入对方的“房门”之内。
并且旁人可能还会不清楚海盟阵法的威力,但是他当初可是亲眼见着潜龙阁主丹成后,纵使是蜕变成了二品金丹,却也让对方的假婴法相,打得只能假死逃脱。
对面四个道师听见许道的提议,眉头都微皱,迟疑着,并没有一口就应下。
鳄龟等人的眼神都沉了下来:“如何?这人不肯进阵,看来对我等心中提防,并不信任。”
好在它们当中也有人理智,暗中传音:“这也正常。虽有门下的使者进行通传,但是我等正角儿连盟约都尚未立下,如何轻易涉险?看来这一品金丹者,并非是个狂妄之人。”
见鳄龟等人并未作声,许道见状微挑眉。
他端坐在云台上,颔首言:“怎的,四位道友是觉得贫道之宴简陋,不不堪就坐么?”
许道面上轻笑,便一拂袖子,从内天地中暗自取出了灵酒灵水等物,等到袖子拂过自己的桌面,其桌面上就已经堆满了菜肴酒水。
并有拳头大小的牙将鳞兵从他袖子中飞出,蜜蜂般殷勤的云台上飞舞,将许道放出的酒水菜肴都搬到另外四张案几上。
能被许道取出来招待客人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
而且还都是他用内天地炮制过后的精纯灵物,仅仅“精纯无污秽”着一个特性,在西海之中就属于昂贵稀罕物。也就是许道现在结成金丹了,他方才敢在西海中展现这份豪奢。
鳄龟、金鸥等人一闻见浓郁的酒香,吞吐几丝逸散的灵气,个个面色讶然。
它们瞧着满桌的灵物,心中嘀咕:“此人所置货色,蕴含的皆是天地灵气而非符钱血灵气,一口下去不知抵寻常符钱多少……莫非打肿脸充胖子?”
但有了这桌西海难得一见的精纯酒食,它们也就顺着台阶就下,一个个的收敛身形,狂风火焰金光大作,从庞大的妖物变成了人身大小。
四个金丹道师登上云台,各自拣选了一个座位,团团而坐,并感应桌上酒食。
许道身为设宴之主,当即举起酒觞,呼到:“饮胜!”
鳄龟、金鸥等人也都是低呼,然后一口闷下,顿觉是体态舒畅,神清气爽,大呼“好酒”、“好食”!
五人推杯举盏片刻,牙将鳞兵服侍着,桌上菜肴吃完了就加、酒水饮完了就满,气氛一时间热络起来。
等略有熟络,双方互相夸赞一番,许道举着酒杯,忽地说到:
“贫道今日前来,乃是为了与诸位结盟一事。不知结盟后,是以我为主,还是以诸位为主?”
此话一出,正痛快吃酒的鳄龟等人,动作皆定。它们四个以目相视,顿觉此次会面不会那么的友善,难以和和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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