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韡
要知道他刚刚已经算是炼罡完成,只差收工了,否则他也无法将真气神识打出,强势的去镇压周遭罡气。
在此之间,许道的真气已经发生了质变,被吹打到了暂时难再精进的地步,之后就得他花费时间,一点一点的进行打磨。
但是三种罡气交融出现,其产生的罡气居然让他的真气再次被磨炼,桎梏松动。
许道瞬间又惊又喜:“莫非不是祸,是福?”
他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将三种罡气一并的炼入自己体内,迅速的定住胸中真气,然后封禁四周,免得再生出端倪,又混来一股其他罡气。
三种罡气配比,不出问题的可能性就已经很小,若是再多一股达到三种以上,其可能就会疯狂下跌。
许道希望刚才的精进感觉是错觉,都不想他的炼罡再出现什么差错。
好在稳定下身子后,他返观内视,发现自己的肉身和魂魄并没有半分的不适,炼罡已经告一段落,收功完成。
一尊巨大的身形,盘坐在高空,岿然不动。
许道整个人在此之间,仿佛变成了一尊巨大的白玉,上下神异,气质强悍而又精致,口中正吞吐中高空浓浓的云气罡风。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时,其瞳孔中满是欢喜之色。
他刚才的感觉并非是错觉,得到大日玄黄罡的干扰之后,他的真气果真又得到精进,在质变的基础上再次蜕变。
许道伸出手掌,体内的真气冒出,一股纯白的光芒顿时在他的掌心之中生出。
此光既有雷霆电光的凛冽,又有青空的深远悠扬,还有大日焚烧的暴戾张扬,正是三种罡气巧妙的结合后所形成的一味崭新罡气。
许道将之托在手中,发现其跳动不已,但并非是像电光一般在闪烁不定,而是如同刀剑身上的白光般,跳动不已。
它还和太阳放出的日光相呼应,吸取着日光的热度,并随时都要跳跃而走,刺向高空大日。
许道已经在体内炼入了罡气种子,且刚刚收纳了大量的罡气入体,他并不缺手中这一丝,便轻轻一松手。
轰、霹雳!
罡气跳出,由小变大,在高空中形成了一道粗壮的白色虹光,直击向更高的高空。
它在许道的目中,直冲着太阳,仿佛要将太阳都劈成两半似的。其不是雷霆,却神似雷霆;不是火焰,却又更是凶猛。
而寻常的罡气打出,都只是如狂风般,只有顶尖的罡气才会化作种种形态,各有特殊。
许道的这味罡气是白虹形态,绝非凡俗。他在心中顿时惊喜:“这一味罡气,似乎比最先熔得的那一味更加玄妙、也更加强横!”
回想着刚刚突变的一幕,许道心中的喜意压过了后怕。
若是没有大日玄黄罡横插一脚,他的罡气层次就会弱那么一些了。
虽然这一些在眼下看不出来有什么,但是日后就得许道花费大精力去弥补,还可能留下弥补不了的遗憾。
欣喜过后,许道没有在去琢磨新炼罡气的性质,他眼下真气不多,身困体乏,得先休养才是。
许道只来得及在心中思忖着:“既然是一味崭新的罡气,那么它就有个响亮的名号,今后若要说出去,也方便威慑他人!”
他仰头一看,发现刚刚的被他放出的那缕罡气,已经消散,但是罡气冲的白色云柱,依旧还竖着,罡风层中的罡风也无法立刻将之吹散。
“此乃白虹贯日之相!”
许道沉吟开口:“不如便叫做‘白虹贯日罡’。”
此名借用了古时典故,对应罡气的异象,还沾上“虹”、“日”几字,能和熔炼出它的三种有名有姓罡气关联,倒也算可以。
许道心中得意,自忖他起名不差:
“只等本道扬名立万,世间就能又多出一味厉害的罡气!此气得来玄妙,气度不凡,想来挤得三十六天罡中的一个位置,也是不难。”
他有惊无险的炼罡成功,得到了极度契合自己的罡气,顿时自信心高涨,思绪还一下子飘飞到了结丹之上,认为自己丹成一品的可能性又大了许多!
只是许道眼下正处于罡风层之中,许道匆匆检查一下自己的状态后,已经就将心中的喜意压下了。
他抓过放在一旁的山海幡,打开幡子,让幡子的气机将他笼罩住,辟易周遭的罡气。
缠在幡杆上死睡的腾蛇,也被许道扯了下来,盘在自己的发髻上。他让腾蛇的气机和他相融,也方便他被庇护和滋养。
做完这些事情,许道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环顾着四周,面上踌躇满志,这下子终于可以用赏景的心态,去欣赏罡风层中的种种景象了。
四下紫意浓浓,强横日光散在紫气之中,遭到种种散射,然后才层层的穿透下去。
此罡风层,包裹着整个山海界,其内的罡气周游不止,无穷无尽,正是庇护山海界的一大屏障,是一天造地设的阵法。
身处于第九重天中,许道仰头向上看,勉强能够看到第九重天之外的景象。
明明日光旺盛,但是他的眼中却是漆黑无比。
平常光芒万丈的金灿太阳,现在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个大火球,照亮不了几尺之地,反倒是白日见不到的星辰,全都熠熠生辉,如宝石般清晰,且不是一闪一闪的,起光芒恒久如日光一般。
许道直视着,凝眸道:“虚空……”
山海界以外、太阳星辰之所居,即是虚空。道士顶着罡风,穿过九重高天,就有机会挣脱拘束,进入虚空。
但是传闻虚空中有大恐怖,金丹境界都只能勉强苟活,待不了几日;元婴境界才可以做到出入无碍,少受灾殃。
至于到底是虚空的环境危险,还是虚空中存有危险,许道就不得而知了,他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冲动要进入虚空探一探。
深深的望了眼漆黑的夜空,许道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脚下。
他一甩袖子,身子就要往山海界内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