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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伦很努力的想要看着她,但是却发现这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家族里的资料上说的没错,她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变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打破了常理的类人而非人的存在。实际上不只是她们两个,尽管个体之间可能依然存在着差异,但是她们那一整个群体、那一整个种群却的确都是如此,都是已经不能算做人了。
虽然早就是做好过了准备,但第一次实际的与这个超人类群体中的一员近距离碰面还是让萨伦感觉到了强大的违和感。他看着那道即便在房间内明显不够强烈的波浪幽光中也能够分辨出美丽元气轮廓的女孩身影,盯着她向这边过来,向自己走来,双眼的焦距却总是没有办法很好的锁定在一个点上。
从台下到台上,从第一个最大的水池到舒适的、现在稍微有点狼藉的休息区,再到最里面靠着墙的半圆水池和墙上的浮雕,这中间隔着的距离并不短。之前有点短腿的高蒂在走的时候是有很正常的走了相当一会儿的,而现在的这位美女有着和那老家伙截然不同的大长腿,所用的时间理应会短上一点。
可短的也太多了。她在进入房间后根本就没有回过头,对于身后那像是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所关上的房门视若未闻,但是谁也不会相信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她脚步所迈的方向坚定而明确,径直的向前,向着房间的里面缓慢的走去,但是那从容优雅的步伐却完全只是一种诡异的错觉。
她一直没有从萨伦的视野之中消失过,但是萨伦却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凭借自己的目光将其锁定过。在他的眼中,她就像是一道弥散的烟雾,一只飘忽的幽灵,一团扭曲的线条,第一眼的时候明明是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第二眼就已经到了水池尽头的台前,而她全部所做的,似乎就只是抬脚之后身体一晃,等到第三眼再睁开,她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的几步远,第四眼的时候则更是已经直接消失不见了。
萨伦立刻回头向后,果然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弯腰出现在了房间最里面浮雕下的水池旁边,站在之前他和高蒂曾经站过的位置,低着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荧光粼动的水面。然后,她伸出手,探入了池中,撩起了清凉的水花,竟然痛痛快快的洗起了脸来。
也是到了这时萨伦才注意到,这家伙的身上有着不少的血迹,尤其是双手部分,更是已经覆上了厚厚的一层血浆,已经是有些凝固变的粘稠的了。而她的脸上虽然相对干净,但也是有着不少的沾染。
无论变成了什么,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女孩终究还是女孩,有些地方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宇宙通用。萨伦忽然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稍微有了点些许的期待,有了些许更多的期待。
“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亲爱的萨伦先生。我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无论是和大小姐还是小阿黛相比,我都只能算作是一个笨蛋。”
仰起头痛快的喘了口气,南茜闭着眼睛,舒畅的张口,双手抹着脸一直向上拢到了自己的头发,简单的将那垂在额前的发缕捋向后方,但是这当然是徒劳的,它们很快就又重新撇到了前面,被湿湿的水分给粘到了一起。不过南茜也没有过多在意,她只是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嘻嘻笑着,歪着脑袋转过头,瞥眼看向了后面的萨伦。
“所以老实说,一开始我并没有却实的理解清楚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
“而对于我们来讲,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
同样没有看清楚动作,当萨伦眼珠再一转动的时候,他看到那长发大胸的元气少女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在之前高蒂所坐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在高蒂坐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异常的高档沙发在南茜坐下的时候,却好像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非常细小,如果不是因为房间里的环境实在太过幽谧,萨伦绝对不可能会注意的到。
他看了一眼南茜那硕大的胸部,然后歪了歪脖子,瞥了下那与沙发面儿紧挨着的、更加硕大的臀部,抿了抿嘴,最终收回了目光,正襟危坐,什么也没有说。
南茜饶有兴致的看着萨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那掩饰拙劣的细小动作。她两条腿翘在一起,手肘撑住膝盖,单手扶着自己的下巴,身体微微的向前倾着,咧开了雪白的牙齿。她笑的非常好看,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否认。
“你很漂亮。”萨伦说,低垂着眼眸,“也很优秀。”
他大概能够想象的出来南茜是怎么到达这里的,在注意到她手上和脸上的血浆时就想到了。这比他想象中的要暴力许多,但是他很喜欢。恐怕家族的那些小家伙们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被好好灌了一壶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吗,全部了?”南茜笑着扬头,露出了雪白的下巴和脖颈,“我还以为能够被大小姐做出那样评价的男人是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不凡魅力呢。”
“她对我做过评价?”
“异常难忘的评价。”
“有意思。”萨伦不动声色,“她说我什么了?”
“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