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也挺心疼的。
她带着南歌来到酒店,给南歌开了一个总统套房,随后又吩咐前台买了几件南歌尺码的衣服,等到南歌洗完澡,她便走过来,给南歌按按肩膀。
“小九,我跟你说,我见到薄津川了,他跟我的想象中有些出入。”
“虽然之前我觉得他是个渣男,可是接触之后吧,我发现他也许是有苦衷的。”
“反正你那么爱他,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听他解释解释,万一真的是你们中间有误会呢,要是因为这个错过了,那岂不是会遗憾一辈子?”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南诗巴拉巴拉说了好多,她低下头一看,床上的南歌已经睡死了过去。
也就是说,她刚才说了那么多。
一个字都没被南歌听进去。
好吧,这可就不能怪她了,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但没听到可不能赖在她身上。
……
荒无人烟的郊外,有一处废弃的茅草屋。
屋内非常简陋。
但灶台上却一直燃着火,时不时的还能闻到药草的味道。
沈舟舟将最后一味草药扔进去,她伸出手抹了把脸,继续等着药汁熬好。
拜傅景琛所赐。
她堂堂沈家小姐,头一回体验这样的人生。
等到药煎好以后,沈舟舟将药汁倒出来,随后端着来到一张木床前,木床上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傅景琛。
沈舟舟是有机会的。
她醒来的时候,完全可以一把掐死傅景琛。
或者,自己一走了之。
没有人会知道。
就算有人发现了傅景琛的尸体,那也跟她沈舟舟无关。
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可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不得不再次返回。
不是因为她对傅景琛心软了,而是在车子掉下去的瞬间,傅景琛将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所有的撞击和伤害都被傅景琛一个人扛了下来。
所以她才会毫发无损。
沈舟舟和南歌都是同一类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傅景琛救了她一命。
她无法说服自己的良心放着昏迷不醒的傅景琛不管。
但是等傅景琛好了以后,她还是会搜集证据,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费力的把傅景琛扶起来,沈舟舟将药汁全部都灌了进去,随后又用一下其他的药草,给傅景琛处理了一下明面上的伤口。
她虽然是心理医生,但关于医学的事情,她多少懂一点。
要是傅景琛能活,那就是他命大。
要是活不了,正好合了她的意思,反正她也已经尽力了。
可能是因为受伤了,傅景琛到了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发烧,沈舟舟不敢懈怠,几乎每过一会儿,就要用湿毛巾给傅景琛擦擦身体。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傅景琛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
但沈舟舟也累得不行,她直接趴在傅景琛的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茅草屋的时候,床上的傅景琛醒了,他意识到身边有人的那一瞬间,心脏有那么一刻是停止跳动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
毕竟,他笃定了沈舟舟会走的。
没有人会真的爱他这种从烂泥里长出来的人,所有人对他的评价,无一例外是心狠手辣,变态疯子,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
所以当车子掉下来的那一刻,他选择了放手。
短暂的陪伴就像是过眼云烟,他不会放在心上,也不可能真的因此就惦记上沈舟舟。
可她没走。
不但没走,还照顾了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