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一直在梦里呢喃着什么,突然猛的坐起身,睁开眼,呢喃道“这是哪…”
“多铎,你终于醒了…”多尔衮坐在床边,哲哲被他说回去休息了。
“你,哥?不,不是,脸一样,可是发型服饰都不是。”多铎好似换了一个人,嘴里说着多尔衮不懂的话。
“多铎…你别吓哥,你到底怎么了?”多尔衮慌乱道。
“多铎?那你是…”多铎更加疑惑了,在记忆中找寻这个名字,却没有头绪。
多尔衮大喊大夫,“多铎,我是你哥,我是多尔衮!”
多铎一愣,多尔衮?大清开国后的第一位摄政王多尔衮?
看来,他没有死去,而是附身于多尔衮的这位弟弟身上了。
可他的音容相貌竟与他前世里的哥哥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哥,你别紧张,我可能,可能忘记许多事了。”
多尔衮一愣,随即苦笑道,“忘记了也好,便也没了那么多的痛苦…”
大夫检查一番后,又询问了多铎的情况,也断定是受了刺激,伤了头部,导致记忆丧失。
哲哲闻讯赶来,抹了抹泪,“多铎,我是你八嫂。”
哲哲并没有在此待太久,见多尔衮和多铎皆清醒后,吩咐大夫和下人好生照料,这才乘马车离开。
大玉儿见时辰也不早了,抱着马喀塔在贝勒府门口等着哲哲回来。
却没想到皇太极先哲哲一步回府。
“参见贝勒爷!”
皇太极从她怀里抱过马喀塔,“怎么在这等着,哲哲还没有回来吗?”
“姑姑还没有回来,所以玉儿一直在这里等着。”
皇太极听后,心里有些闷闷的。原以为眼前的人是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来,没想到心里只记得她的姑姑。
“怎么,你不欢迎我回府?”皇太极决定吓吓她。
苏茉尔吓得跪在地上,大玉儿也赶紧赔罪,“玉儿不敢!请贝勒爷恕罪!”
皇太极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不动声色,将怀里的马喀塔交给乌兰雅怀里。紧接着双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人。
“真是个傻瓜,连我的玩笑话也当真,快起来,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这个男人,还有如此爱捉弄人的一面?
大玉儿仍低着头,“玉儿胆子小,禁不起贝勒爷这般吓唬,还请贝勒爷莫再拿玉儿寻开心。”
他也不再逗她,牵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去!身后乌兰雅抱着马喀塔,苏茉尔也老实跟在大玉儿后面。
大玉儿和他并肩走着,并没有回寝宫,而是在院落内。
皇太极吩咐乌兰雅带马喀塔回哲哲寝宫,交由嬷嬷照看休息,然后又屏退了苏茉尔。
他一直没有松开大玉儿的手,大玉儿感受到他的手里没有丝毫温热。
显然,刚才那番玩笑,也不过是皇太极为了缓解气氛。这段时日,太多揪心的事,也太多让神经紧绷的事了。
“玉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到来的如此之快,我总以为父汗早晚会带领着我们大金国开疆拓土,顺利入主中原,可父汗就这么去了。他临终前甚至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他有些用力攥紧的了大玉儿的手,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泛红的眼眶。这一刻,大玉儿总算能看懂他眼中的情绪。
这个男人此刻是无比脆弱的。
“玉儿,你知道吗。阿巴亥为父汗殉葬前,曾经跟我说,父汗就倒在船头,身旁无一人,他就这么离开了。”
即便皇太极内心再强大,努尔哈赤终究是他的父亲,父亲突然离世,他怎能不难过?
大玉儿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以示安慰。却说不出劝慰的话来,这样的伤痛,谁也帮衬不得,只有靠自己,靠时间。
一时之间,二人皆沉默不语。
“贝勒爷,生死或许早就注定好了。父汗他这一辈子虽有遗憾,但,父汗这一生的成就,足矣。”
其实,大玉儿对于努尔哈赤的突然离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是,她也会感慨世事无常。她也很想知道,当初,努尔哈赤为何会做出让她嫁给皇太极的决定。
可这个答案,她这辈子都无法得知了。
“我们这些后辈们,努力实现父汗的夙愿和弥补父汗的遗憾,也是回报父汗最好的方式。”
她感觉到被她双手握着的手,好像又有了温度。她知道,皇太极会调整好自己的。
“玉儿,他们今日都推举我继承汗位,我没有推脱,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我要做大汗。从今日起,我身上不仅只有一个贝勒爷的职责,还有肩负起整个大金国的责任。玉儿,我相信我自己,一定会当好大汗,就如你所说的,完成父汗的夙愿和弥补父汗的遗憾。”
按照皇太极这个说法,看来努尔哈赤确实没有留下遗诏。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只有努尔哈赤离世的哀痛,并无闪躲。
阿巴亥的殉葬,或许是阿巴亥自己愿意,也或许有被逼迫的原因。但如今想来,更多的也可能,是阿巴亥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而选择牺牲自己。
过多的详情大玉儿也无从知道,就连哲哲也不可能过多的去问皇太极。
尤其,这件事是国家大事。
不过,按照这样的情况,希望阿巴亥选择殉葬,是最好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