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对家里的来电变的恐惧,他们耳边的的问候在我听来像大山一样沉重,也听的有些烦躁。
尽管我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回去了,可老妈的身体我一直能从柳烟这里得到消息,而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好消息。每当听到要进一步治疗时,我首先想到的不是高兴,而是老妈被长久的折磨。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医生口中的希望是否还抱有期待。
可为了这一点的奇迹,我仿佛听到了远方母亲这些年被折磨的痛苦的轻吟,久久的病床上不能难以如梦,四周的无助将她瞬间包围,而我只能抱着头蹲在墙角处,在沉寂的黑暗中发出一声长喟。
我时常为现在感到惆怅,但同时更多的是一种苦涩的无奈。不知是不是因为了天黑,今夜的风是显得有些寒冷,阵阵凉意吹起了我的落寞,溜进了我的心底,然后关于过去的记忆一遍遍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却怎么也挥散不掉,犹如面前有一张撕裂缠绕的大网,我越是拼命的逃避,枷锁绑的越紧。
这次我还是抱着忐忑的心态,柳烟的电话却让我一时间失神,我的耳边再也听不任何声音,直到妍月推了推我。
「沐明,你怎么了?」只见她神色有些慌张:「你生病了?今天怎么老走神啊?」
我脑袋一下清醒了过来,然后眼前的虚景开始逐渐变得凝实,慢慢的我看清了妍月的脸,我笑了一声:「没事,每个先等一下,我,我接个电话。」
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手都在激动的颤抖。
「喂,沐明哥,沐明哥,你能听到吗?」
「在,在的!小烟,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能说得清楚一些么?」
就要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许她此刻能体会到作为一位患者家属的感受:「是真的,阿姨的病有希望能够治好了,我们找到了与之相匹配的造血干细胞,也做过相应的匹配,一切都没有异常。阿姨的病发现的早,能被治好的几率很大……沐明哥,你有空吗?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你要不要先回来一趟?」
对,对,我抹了把脸,一口气喝完了杯子中的咖啡,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不顾妍月吃惊的表情,我立即回复她:「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赶回来……争取晚上就到。」
又和柳烟聊了两句,听她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我才挂掉了电话。我的心情却感到异常的兴奋。
「看样子是有什么好事儿了?」突然一股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妍月正靠在椅子上好奇的看着我。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来不及注意这些细节,急忙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
「是这样的,我没跟你说过么,我老妈之前生病着,现在终于找到了相应的治疗方法,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