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张竞北还在嘀嘀咕咕。
张房却是擦着冷汗,长舒一口气。
那小道士瞧着疑惑,就凑过来,问道:“师父,就这般让他离去?可还没问出他的来历呢!”
“好家伙,说了半天,你还不知他的来历?就和他说了这么多!”张竞北又诧异起来,“就不怕他是那水君的探子?”
张房摇摇头,道:“这河东之地,就没有北河水君不知之事,哪里还要提防?再者说来,以方才那位的本事,又怎么会甘心为那水君奔走?”
“这么厉害?”张竞北心头一跳。
张房瞥了他一眼,道:“知道厉害了?水府宴还去不去?”
“怎么不去?”张竞北一瞪眼,“这是两回事。”
张房摇摇头,不复理会,只对那小道士说道:“方才那人的身份,为师已经猜到几分,但他既然不说,为师就不能问!”
“老师知他是谁?”小道士很是惊奇。
“不错,”张房脸上有着后怕,“结合其人的道行、年龄,以及一点命数气息,自是明了了,了不得啊,了不得啊,难怪能压住群雄!独占鳌头!”
小道士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面露惊奇,道:“如此说来,他是靠着真本事占着位置?我还真没看出来,是了,那我在三清殿中也不是一时错觉!如此说来,这人比典云子厉害多了,结果那典云子却比他还狂傲!更处处显摆!”
张房一听,就问起三清殿上情景,知晓后不由感慨:“果然名不虚传!你也不用比较了,再过几日,那水府宴上,二人怕是要碰面了……”
张竞北听得云里雾里,宛如猫儿挠心一般,就道:“张老道,方才那人到底什么来头?听着很厉害啊,有多厉害?听你的口气,比典云子还要厉害?那……我岂不是真要认他做大哥了?”
张房闻言,却是眼中一亮。
走出道观,陈错行于山路,感悟着心中与梦泽变化,过了一会,神色古怪。
“那梦泽中的混元珠子不染意念,难以探查,和长生化身的气息还有几分相似,不过,得第一块碎片时,为何不见异象?因是先吞了鱼妖残魂?看来,得再得碎片,才能探究奥秘了。相比之下,倒是那第二道人念共识,有了几分凝聚迹象,似乎随时可以凝聚出来!或许,我该往人口密集之地一探,以此为突破口。”
他正想着,忽然心有所感,而后加快了脚步,没过多久,就碰上了满脸忧色的刘难和钱媛。
二人行色匆匆,见着陈错之后,那刘难更是快步上前,急切道:“恩公,世叔似是在城中出了事,有人带着他的口信过来,说是让我等找个地方隐匿,暂时不要入城……”说着说着,他低下头去,有些羞愧,觉得自己给陈错惹了麻烦。
“无妨,此乃应有之事,你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我去城中看看。”
陈错早有预料,吩咐了两句,安排了二人,也不停留,径直前往晋州城。
“正好,看今日能否凝聚第二道人念共识……”
想着想着,他抬眼远望。
夜已深。
晋州城安静伫立,城中众人安眠,一道道人念交缠变化,城池北方,隐约能见着一团金光,含而不放,但蕴含莫大威严。
“似有高僧坐镇。”
一念落下,陈错身上泛起涟漪,转眼变了个模样,成了那巫毒道的聂峥嵘。
“今日入城,还得顺便去一隐患,未免麻烦,得先套一层马甲……”
几日赶路,陈错不光参悟聚厚歌诀,亦了解和熟悉了心魂幡投影,知道此幡以一魂一魄包裹真名,覆盖变化,连命数都能遮掩不少,是名副其实的小号利器,他心里存着念头,肯定要先做准备。
“聚厚歌已经掌握了三成,辅之三火神通,足以以假乱真,配合记忆碎片和魂魄命数,就是聂峥嵘的同门当面,我也自信能以假乱真……”
这念头刚落,虚空中忽然一点意念涟漪传来,被他收到。
陈错不由一愣。
那涟漪源头,赫然是造化道的同门求救之念!
“还真是巧了,正好打探消息,倒也不用真个援助,不过,谁逼得他们求救?似乎不是那位高僧……”陈错念头一转,亦按着造化法门传出意念,与涟漪源头遥遥呼应。
“有圣教弟子在城外,说不定可谓援手!便是不成,也能拉着做个挡箭牌……”
城池夜色之中,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皆着黑衣,狼狈奔行!
两人身后,是气定神闲的典云子。
“还不把藏匿诸金的地点说出来,真以为我不敢要你们的性命?”说着,屈指一弹,一点精芒飞出,将那男子贯穿!
那人惨叫一声,刺激精血元气,强忍着不倒,但心头惊恐,回头道:“典云子,你莫嚣张!我圣门高手已至!你若真个下手,休想活着离开晋州!”
“门中高手?”典云子摇摇头,朝着城外看去,“那我还真是有几分期待了,希望这位造化高手,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