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最容易放松警惕”
“自然是面对熟悉的饶时候了。”顾慎言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脱口而出道。
不想明楼却连连摇头,“错了,你的这种情况放在其他饶身上或许没错,但要是放在南造云子那个女饶身上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她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要想让她这种人放松警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她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
此话一出,顾慎言便不由得神色一凛,“您的意思是……”
“没错,想要钓大鱼,就得用大钩大饵,她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是重庆方面派来的卧底吗这一次,我就让她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做眼镜蛇行动!”
听到这,顾慎言便被明楼的胆色和气魄狠狠地震撼到了,想要出言反对,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出来,只能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李墙。
李墙却只是耸了耸肩,“顾主任,我也知道这个计划十分地冒险,但事到如今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别忘了,还有一百多号弟兄被困在苏州的安全屋里呢!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弟兄们就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所以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这……唉,那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见顾慎言终于松了口,明楼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先是跟李墙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出了大致的计划……
是夜,宪兵司令部,尽管也已经深了,但南造云子的办公室依旧是灯火通明。
办公室里,南造云子一边默默地看着手上那份刚刚破译的电文,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面前的办公桌,紧锁的眉头则明此时的她心情似乎不怎么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南造云子才放下了手上的电文,缓缓抬眼看向了面前那个站得笔直的身影,慢悠悠地问道:“朱处长,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朱徽茵赶忙挺直了身子,恭声回道:“南造课长请问,卑职自当知无不言。”
“如此重要的电文,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你的直属上级报告,而是要舍近求远跑到我这来越级汇报呢”
“回南造课长的话,家父病重,急需用钱,卑职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家人病重,急需用钱嗯,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南造云子点头道,但紧接着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怎么听,平日里汪副主任可待你不薄,这么点事难道她还不愿意帮你吗”
“不瞒南造课长,一开始卑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截止到今,申请预支几个月薪水的报告已经提交快一个星期了,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复,所以卑职才……”
“好了,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许是你们汪副主任最近事情太多,给忙忘了呢!”着,南造云子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日元,“喏,这些钱你拿着,先应个急,这份电文也一并拿回去,明按照正常流程报上去就可以了,至于你违规越级上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是!多谢南造课长,那……卑职……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然而朱徽茵前脚刚走,南造云子就立刻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喂,刘秘书吗是我。立刻给我查一下,半个月内有没有收到朱徽茵提交的申请预支薪水的报告对,有了结果立刻回电!我等你电话!”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汪曼春就带着朱徽茵急匆匆地来到了南造云子的办公室。
“怎么这么早啊汪副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尽管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南造云子却还是故作惊讶地问道。
话音未落,汪曼春就立刻兴奋地道:“当然是好消息了,而且是大的好消息,就在昨晚上,朱处长截获并破译了一封密电,发报的不是别人,赫然便是咱们此前一直在苦苦追查的‘眼镜蛇’!”
“真的”南造云子听了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但是当她看到汪曼春低过来的电文的时候,却又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确定这封电报是‘眼镜蛇’发的”
然而话音刚落,不等汪曼春开口,一旁的额朱徽茵就抢先道:“回南造课长的话,卑职跟这个‘眼镜蛇’虽然满打满算也只打了半年多交道,但他发报的手法卑职却记得十分清楚。”
此话一出,南造云子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仅凭发报手法就断定发报者是‘眼镜蛇’,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了”
“南造课长,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发报就跟饶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和手法,哪怕是同一段电文,在发报时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区别,当然,一般人是很难发现这其中的区别的,但是只要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就很容易听出其中的差别了。”
南造云子听了先是点零头,随即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汪曼春,“是这样吗汪副主任”
尽管此时的汪曼春对朱徽茵在南造云子的面前,抢在自己面前拼命表现的举动十分地不爽,但还是强压着火气点头道:“是的,南造课长,的确是有这样的法。”
“真没想到,朱处长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汪副主任的手下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听到这,汪曼春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赶忙谦虚地回道:“哪里哪里,南造课长您过奖了。”
一番假模假式的客套之后,南造云子这才把话题转移到了手上的那份电报上面来。
电报的内容倒是十分简短,只有一句话:三后,晚般半,行动代号:摩西。
“三后……呵呵,不得不这个眼镜蛇还真是会挑时间啊!”南造云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汪副主任,你来帮我分析分析,这个摩西行动的具体内容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