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生火却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金教授,我也劝你一句,有这吃牛排的功夫,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挺过剿总大牢的酷刑吧!王田香那老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狠角色哦!”
听到这,金圣贤便不由得一愣,“你这话是什……”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了“卡察”的开锁声音,紧接着原本紧锁的大门便奇迹般地缓缓打开,现出了李宁玉那犹如凯旋的将军一般,傲然挺立的身影……
天渐渐破晓,天空朦朦胧胧,似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少顷,随着东方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海天相接之处便逐渐地光亮起来。
吴志国独自一人坐在船头甲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天边冉冉升起的那轮红日,默默地将手中的面包撕成小块,丢到水里喂鸟,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船舱走廊里,白小年和顾晓梦两人并排走着。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晚啊!再有三个小时,船就靠岸了。顾上尉,先回房稍作休息吧。”白小年关切地说道。
顾晓梦则摇了摇头,“我要先去看看玉姐。”
“没想到啊,顾上尉,这才短短几日,你和李上校居然就相处得这么好!”白小年不无感慨地说道。
“不应该吗?”顾晓梦反问。
“应该!只不过……这很难得。”
说完这句让人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白小年便潇洒地吹着口哨离开了。
顾晓梦也没有多想,跟白小年分手之后便径直来到李宁玉的房间,看她正在昏睡,顾晓梦便不自觉地回想起了三井寿一检查餐刀时,李宁玉替自己解围的情景,心里满是感激。
然而她却并没有去惊动李宁玉,只是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便悄悄地走了。
可就她前脚刚一离开,原本还在昏睡的李宁玉却勐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将已经握在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
“站住!”顾晓梦刚一从李宁玉的房间里出来,就被李墙给叫住了。
“明科……唔!
!”顾晓梦正要跟李墙打招呼,就被他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紧接着就不由分说地被他直接拉到了船上的一间机房里。
“明……明科长你……你把我带到这来做什么?”机房里,顶着数个大型机械运转时发出的隆隆巨响,顾晓梦几乎是用吼的对李墙说道。
而李墙却语出惊人,一上来就直接咄咄逼人地问道:“为什么要杀森田?你难道已经忘了自己这次上船真正的任务了吗?”
“我没忘,可当时森田已经铁了心要杀掉我们所有人,我没得选!”
“没得选?我看你是存心不想选吧?”李墙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按照原本的计划,我本应该可以趁着停电将改装好的二代密码机弄到手的。可你却擅自出手杀了森田,逼得我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
“我承认,擅自出手刺杀森田打乱了原本的计划的确是我不对,但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二代密码机的内部构造,我已经全都记下来了。所以,只要我能活着下船,任务一样可以完成。”
不想此话一出,竟直接把李墙给逗笑了,“活着下船?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李宁玉,你们几个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
听到这,顾晓梦立刻就来了精神,赶忙追问道:“明科长,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昨天玉姐跟三井少左出去之后都说了什么呀?那家伙可不像是能够被轻易说服的人啊!”
尽管李墙依旧对顾晓梦如此随意的态度很是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向她讲起了当时的情景。
“三井少左,此时此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两人刚一从餐厅里出来,李宁玉便主动开口对三井寿一说道。
然而那三井寿一却并不按常理出牌,“不知当不当讲,那就不要讲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即便说出来也是浪费时间!”
可即便如此,李宁玉却依旧澹然一笑,“这样啊,那到时候情报部被军部清算的时候,少左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此话一出,三井寿一便勐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李宁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你们的政变一定会失败,而情报部则将会同时失去土肥原大将和松井司令的信任,马上就要完了!”
“你要是再敢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这就可以杀了你?!”说着便用手死死地掐住了李宁玉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天才的血有多热,我还真想试一试!”
而李宁玉则任由他卡着自己的脖子,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这次的破译根本不是什么执行军部的秘密行动,而是为了协助土肥原大将改变军部的决策!巩固与德国的反红盟约,全力对苏采取行动!”
“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此时的三井寿一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原本还死死地卡着李宁玉脖子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这很难猜吗?”李宁玉笑着反问道,“自打东北事变开始,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年了,老蒋败而不倒,中红游而不败,日本的经济已经快要消耗不起了!对于日本帝国来说,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南下,开辟太平洋战场;要么北上,攻占苏联的西伯利亚腹地。而关于对苏德的态度,军部最高层早就已经分裂了!山本五十六一派力主南下,而一旦南下开展,土肥原大将与坂垣参谋长等人苦心缔造的满洲国,苏联一定会趁虚侵占东北,所以土肥原大将才打算先斩后奏,配合德军挑衅苏联,胁迫军部不得不对苏开战。敢问三井少左,这难道不是一场政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