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真的?……
胡思乱想,兴许路上“堵”了,晚上才能到达。
这人啊,我也很难说得清。非亲非故,本无瓜葛,当年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却非要跟风一把,倒插一脚。其他小学同学后来如何管不着,但我确是切切实实遭了报应,懊悔多年……
额,一时有感而发,差点忘了真正要记录的。
时间便这样在等待中一点一点的流逝。除了思家、漫无边际的瞎想之外,我甚至还“自行添料”起来,猜想她是不是遇到了当天跟我一样的境况,被感染者困在教室里,提心吊胆,不敢发出声响,第二天才成功离开云云。不过当然,相似的事最好还是别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好吧,显然这“自行添料”是完全多余的。直到接近午夜时分,我才瞧见一群打着手电的出外学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回来了,而且百分百确定,杨茵就在里头。赶紧跟着大众下楼帮忙。
跑得那样急,还能有什么追着?顿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里边的人尽量快了;外头的人也不死等救援,提着武器,浴血而战。但全员鱼贯而入时,依旧有两个初二学生身上挂了彩,来自感染者的“留念”。
一刹那,惊叫,喊话,处处弥漫着恐惧不安的氛围。
所幸这个小小避难所的人,我是说,至少多数,依旧保有理智。摆好障碍物,熄灯灭火,保持安静,不一会便在夜色之中目送着它们离去了。
归来的人里,也确实有杨茵。期望之中,她恰好转过头来注意到我。“……”中间人较多,也不方便隔空喊话,只是先行打个无声的照面。
至于不方便隔空喊话,是因为当时现场有更加严肃而需要立即处理的事。
我们该拿他们两人怎么办?
经历了这些天,对于被咬的人最后发生了什么,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显然那两个初二学生也清楚自己最终的命运,面对周边人并不友善的重重包围和交头接耳,从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手足无措、恐慌、绝望,也许那就是人们知晓自己无药可救时的反应吧。拼命尝试抓住某样不让自己深陷其中的东西,可就是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只能做些没有意义的肢体挥舞动作。
依稀记得,最后是墨老师收的常她止住了毫无效率的多方争执,将那两人拉出包围圈,说了一些话。具体说的什么我没在听,因为此时人群已经有所松散,杨茵主动靠了过来。
“我快看不下去了1靠近之后,她小声喊道。
“最糟糕的情况。”我轻叹一声。正想再接着说些什么时,墨老师那边又有了新动静。
“给他们一点空间吧。一楼暂时空着,请大家先去二楼等候,也可以自愿留下。”
依稀记得,绝大多数都选择上楼,只有大约十来个学生留了下来。我和杨茵还有私事要聊,自然是追随多数人的脚步上去。
虽然,即便没有杨茵这件事,我也不觉得自己会愿意留着。
上来之后,两人便寻了处人少僻静的地方谈正事。“我的天……刚才真的好险。”定下来后,杨茵抢先开口。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勇气……”
“哦对了,有关你要的东西。”本还想接着说,但她忽然打断我的发言,并转身翻书包,掏出一把圆规,“我尽力了,只找到这个。其他的应该不要紧吧?”
还真的……讶异之余,接过圆规,仔细一瞧,通体淡蓝色,常规造型,没有损坏,比我那把破的轻巧不少。“没事没事,你能愿意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虽不完美,但仍由衷的感谢。
至于其余东西,既没能找到,也不是很重要,不写也罢。
其实,仔细回顾,入驻食堂的这两天,去掉前三个星期,兴许是困守学校这些日子以来最为平静无虑的时光。一切好似梦一般,真实与虚无并存。
可我自身也明白,梦终究是要醒的,麻烦与窘境并不会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