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似乎不同人时间跨度不一样,但具体范围是多少?“有没有发高烧、呕吐或幻听之类的症状?大概什么时候出现的?”晕,我都问的什么鬼问题,呕没呕吐,自己不会看看地板?
“你来……前,看到人……晃来晃去。但实……根本没有。”
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又多了个幻觉,谜一样的转变症状。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过后,不知该说啥的我最后吐出了这么句话。“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虽然现在条件糟糕,没法为他人办一个体面的葬礼,但至少能减轻一点遗憾。
......葬礼,遥远的将来之后,又有谁会为我举办葬礼?
“......”唯一的回应,仅仅是寂静。
莫不是提问方式不正确?这倒有些尴......“......回家。”未等我消化完前面的内容,她忽然说道。只是她说出来的一刹那,倒像是几丝寒气从棺材缝中溢出来。没有冒犯的意思。
然而......对方提出的渴求,是连我本人都摸不得的奢求。
能怎么做?轻叹一声,苦笑着回答:“......会的,所有人,都会的。”
当时,也光盯着中年老女人的衣服看,静待回话,害怕正眼瞧着。却不知何时,人家已经永远不可能正视着自己了......拿着千辛万苦补救的东西回来,他人才说早已弃之不用。
说来也怪,她并不是我最熟识的人,却是这场灾难里最难以忘怀的逝去之人,之一。
我可还没忘记“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赶紧冲到柜子前,打开来并尽可能拿走所有第一眼看到的玩意,然后飞一般的溜出这个充满隐患的地方,锁死。
好险,刚锁死门的一瞬间,它就起来了,摇摇晃晃的。
低着身子快速离开危险区,然后才敢直立行走,紧绷而急忙,未曾回过头。宛如一个抱着数样玩意赶路的乡村女孩。
呃,好吧,乡村女孩估计都没我现在过的这么苦。
回到一开始呆的地方,这才有机会细细观察自己慌忙之中抱回来的东西:不过三根完整的蜡烛、两盒半满的火柴、一把带刀鞘的水果刀和一个使用正常小手电筒罢了。非常时期,充足的照明设备绝对很有必要;水果刀很干净,是个好东西,用胶带固定在右小腿外侧好了,裤脚掩藏着;若是l型的手电筒就方便多了,直接也用胶带固定在书包肩带上。
如果拿东西的时间充足,我想我会把自己武装得更好的。
人虽然走了,但一切还在继续,其他活着的人没有过多时间驻留长久。那么接下来就得实行第三步计划了,虽然身边只有一部仅剩5%电量的手机可做联系媒介。学校没断电就好了。
等待开机过场动画的时候也不闲着,悄悄观察【虽说现在没必要担心有人会暗中关注自己,但保持警惕还是比较好】窗外情况。啧啧,一个不少,很不乐观。
呃,开机是开机了,也许调试一下会有所改善......啊要是伸出窗外......站到走廊上总行了吧!......还是不行!顿时有种想砸手机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两下就4%......算了,第三步和第四步一起执行吧,不过速度得快点了。看着被大太阳晒得发光的柏油路面,曾经安静祥和的校园荫道,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9点36分。特别怀念那个不用为生存而拼命的早晨上课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