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我的选择依旧不变。“这一切不会有希望的,对吗?”同桌依然自言自语着,却半途面向我。
被这措手不及的回眸一望,竟然有些受到惊吓,还好是用余眼看的,也没表现出来。心里定了定神:“嗯?......再说一次?”缓兵之计。
早该料到对方投来那无言以对的眼神。“不会有个头的,不会。”她自言自语,“你不觉得吗?我们的状况越来越麻烦了。”
“哦?”
“死人越来越多,食堂供给的东西也逐渐变少,会活不下去的......到时候,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离不开,并慢慢死去......”
“......没必要这么悲观。”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了,这样要死不死的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好好的为何这么想?”
“就是......哎!有些心烦意乱,感觉生活毫无期盼可言。”
“......你好歹也15岁了,别总带着这种想法。”无意之间,我说了让自己此生最为后悔的一句话之一。
她微微抬起头,又用那种无言的眼神盯着我。“哦......是啊......15岁了。6月11日刚好是我的生日呢......啧......为什么......为什么......”像个遭受到重大打击的可怜人,喃喃自语着,却又似乎控制不住自己,脸颊再次淌下两串泪。
是我言语不当吗......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想尝试弥补,可又语塞,一时间也搬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劝劝她。只得尴尬地坐在原位,什么也做不了。
“一瞬间觉得,这里的人命如草根一般贱。而我,则更加......”
“哎好了好了,不要这么消极嘛。阳光些,有什么难过可以发泄出来,没必要在这里唉声叹气。”发觉事态变得不对,赶紧出言劝慰。这孩子,平日看她在班里卖零食挺精明的,却不想今天心情会变得如此低落。
“......”后来她没再说话。我也不发表什么,可回头一看,坐在我们后面的同学也在静静旁观着。两人短暂四目交接,没有说话,又各做各的事。
下午放学,使用着向楼下杨茵借来的洗发露洗头【学校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不过都还好啦,至少有每天回来后发一小包洗衣液,我不用担心衣服的问题。哎,如果母亲当时有给一小瓶洗发露就好了,也不要浪费时间上下楼。我始终不习惯,也不喜欢向他人伸手。
只是一两天这样还好,可都已经持续了十几天,提着水桶装的水和一瓢一瓢往身上泼的日子,过得腻烦了。
晚饭......倒是没什么大恙。只不过,说真的,除了相比于以往缩水许多的饭菜,还有剩饭桶。嗯,不错不错,终于懂得节约粮食了,数次浅浅的一层剩饭。
说也怪了,在学校被封锁的数十天里,那些剩饭剩菜往何处倾倒?如何处理?暴露空气那么多天,再加上这种天气,不出两日便臭气熏天了吧?可我倒是一点也没闻到。真心好奇他们怎么处理这一类不容易烧掉的垃圾,别告诉我全拿去施肥了。
时光易逝,岁月蹉跎。感觉才过了一个钟头,可实际上已经一个下午了,之后便是更为“漫长”而无趣的晚修。哎,又有谁知道,晚修时,我们迎来的重大事件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