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爹了,还以为是在说自己。跟其他学生一样,我们同宿舍的都好奇的回过头去,只见站在队伍较后面的一个初一男被拉出了队伍。拿出一男站在队伍外,蒙蒙的眼睛【这种adj.放在这里使用不合适吧……】像失了魂一样,一下看我们,一下看着拉他出来的大人。那种神态,好像是在乞求什么,以及传达了害怕、不知所措,快要哭出来的心情。那家伙好好的干嘛这样,都吓到了人家小朋友。我略微不满。
但当大家看到他另一面时才真正害怕:我看到他腿后面,接近脚腕的地方,左脚的袜子被特意拉高。无奈她拉的再怎么高,也无法隐瞒残酷的现实:被特意拉长的一部分,像是被水浸过一样湿淋淋的,但那不是水,是咬伤渗透出来的血!
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家看到初一男那新鲜的伤口,吓得纷纷躲开来,跟他保持一段距离,好像他是个扫把星,避之惟恐不及。
被拉出队伍,再加上我们这帮人的躲闪和“滚开”的眼神,初一男整个人懵了,看起来像待宰的羔羊,任人处置。
“你们干什么?站回去,不关你们事。” 看到大家刻意躲开初一男缩在一块,拿麦克风的主任说道。无奈,大家只好默默站回原位。
真可怕,我们人群里竟然有未发作的感染者,假若他回教室才发作……难以想象。另外一名主任继续排查,搞得我们心里穷紧张,好像自己有被咬过。
“弄得人心惶惶的。人人自危。”我对这件事的评价。
身朝前方,眼睛却在盯着后方,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你,站出来1她指向一个把手臂掩在背后的初二女,手掌上的鲜血暴露了她。
另一靠前面同学掩护的初三女也被抓到了。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深深记得她站出队伍时看着队伍里那同学的眼神,那同学一脸无奈和抱歉,似乎在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忽然想到了地震后的幸存者面对自己已经夷为平地的家时那种心痛和绝望。逃出升天后,嫣然回首,却发现钱、家都没了,还要面对新的生存挑战。这象征死亡宣判的咬伤,一出现就没有任何挽回余地吗?
一轮检查过后,总共揪出了4名被咬伤的学生。可怜的三人就像孤岛上遭遇船难的人,四周一片汪洋大海,他们不知道有谁会救他们,也不知道做出木筏后能驶向何方。不知所云,迷茫形容他们最为贴切。
“拿到后戴上。至于那4人,给我你们的校卡,我们会交到班主任那边。”
我们拿到口罩后都站到一旁穿戴着。有够麻烦,吃饭洗澡时都要摘下来。
“都是带去老地方?”排查学生的主任问道。左臂挂着三张校卡。
“嗯。”发口罩的点头示意。此时上课铃声已经打响,真快。“别在这里逗留了,都回去上课。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开始赶我们回去。
于是大家便各奔东西跑回教室。不知为何,我感到自己奔跑时的脚步特别轻盈,好像我根本就没在往教室那边跑似的。
在回教室路途上我常常回头看我刚才站的地方,那三人的命运会是怎么样?他们三四人要被带去哪里?而且……到教室前门了。“报告。”“报告。”大家挤在门前。
教室里的同学都看向我们这边,还有少许人在交头接耳;而物理老师就站在讲台前,讲台上只有一本大开的练习册。“进来。”她淡定回应道。一点也不纳闷我们怎么了。
“中午的时候,还好吧?”椅子还没做热同桌就问我。
被这么一问,先是一愣,然后回忆起中午时的恐怖经历,摇头:“太惨了……一尸两命!两个同学走了1【注:一宿舍住9人】
“好可怕……难怪只看见5个人回来……”同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