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在风雪中足足等了二刻多钟,手脚都冻得快要麻了,这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郑妍芝。
“小芝姑娘,你终于来了,还以为见不到你呢。”陆庭一看到小俏婢,主动迎上去。
也就几天不见,感觉小俏婢有些变了,衣服只有七八成新,身上首饰少了,人也有些憔悴,好像过得不太如意一样。
不会是被主人刁难了吧。
郑妍芝打量陆庭一眼,很快有些淡然地说“奴家还有事要做,很多事由不得自己,不像陆公子般逍遥自由,想去哪里都行。”
这个登徒浪子,眼圈有些黑,眼里还有血丝,昨晚不知跟万花院哪个浪蹄子风流快活、荒唐了一夜吧。
没想到,登徒浪子还会写诗,连大名儒杜正藏也对他赞不绝口,就是才华没用到正途上。
哟,话里好像有些醋味,不用说,自己昨晚的事让小俏婢知道,心里不痛快。
看那张脸就知道,好像比地上的细雪还要冷。
陆庭二世为人,哪能没察觉小俏婢对自己感情方面的变化,在苏州时自顾不暇,还没找到靠山,只能抛开一些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现在不同,勉强算是站稳了脚根,也抱上了金大腿、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那首金缕衣写得不错,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眼看小俏婢一天比一天水灵,陆庭有些担心她哪天让别人“先折”了。
吃醋好,说明心里在乎自己,要是换作后世,那些顶半边天的女生听说男朋友去风流快活,一怒会提刀嚷着要砍下“第三条腿的。
哄一个傲骄的小女生,对陆庭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陆庭看着小俏婢那那看的脸,关切地说“记得以前小芝姑说,做事还是比较自由自在,大过节还要你这般辛劳,莫不是郑府的人欺负你?”
郑妍芝哪里经历过这种事,特别是陆庭还盯着她的脸看,两人站得近,隐隐感陆庭喷出的热气都喷到自己脸上了,弄得郑妍芝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脸还有一点发烫,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让他嘴时呼出的热气热到。
有些不太自然后退了小半步,郑妍芝有些赌气地说“是啊,很多人欺负奴家这个弱女子。”
一大早就心情糟糕,感觉周围人都对自己不好。
陆庭闻言,有些感叹地说“都说豪门深似海,那些名门大族也不逞多让,一个个眼高过顶,规矩又多,还有不少沽名钓誉、人面兽心之徒,小芝姑娘作为一个弱女子,要在这种豪门望族里做事,吃了不少苦头吧。”
小俏婢是从荥阳郑氏的人,荥阳郑氏可是七族五姓之一,名闻天下的望族,不用说,那些规矩多如牛毛。
“还好吧,就是最近事情多一些,有劳陆公子掂记。”郑妍芝眼里闪过一丝不安,语气柔和地应道。
从陆庭的语气,好像对名门望族有些芥蒂,以前不会受过名门望族的打压,以至他对名门望族有看法?
陆庭左右看了一下,两人站在郑府外面一个偏僻的角落,没人注意这里,小婢女红菱站得也近三丈远,肯定听不到自己说话,这才压低声音说“小芝姑娘,有没有想过脱去奴籍,离开老夫人、离开郑府呢?”
什么,脱去奴籍?离开老夫人、离开郑府?
郑妍芝闻言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陆陆公子,何出此言?”
陆庭刚开左看右看,样子有些鬼祟,郑妍芝还怕陆庭对自己动手动脚呢,没想到突然说出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