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铎愤愤道:“那几个混账东西根本就是奔着女色才去的旖旎诗社,那时候,谁能拿下金陵四大美早就成了纨绔之间的彩头,张齐风那四个平民士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着玩起了这套,甚至还有详细的计划,连哪天完成哪项任务都计划得清清楚楚, 我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之后跑到冰玉那里去揭发他们的丑恶嘴脸,没想到冰玉却跟我当场翻脸,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我就都恨不得当场撕了她。不知好歹的东西。”
虽然时过数年,赵全铎说起当日的事情还是气愤难平:“既然她们愿意上当,我还没事做什么好人?骗死她们活该。”
叶千羽摇了摇头, 无奈道:“关于他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知道个屁!”赵全铎厌恶道:“看着他们都觉得恶心,要不是雨凝拦着,我就把它们一个个全都扔河里喂王八!”
陈潇捂着额头说道:“看来这回只剩下劫法场一条道了,我去准备准备,赵家不要出面,惹出事情来不好。”
“未必!”叶千羽道:“赵二哥,你知道怡香那个男人的下落么?”
“徐闻?”赵全铎道:“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中途退出去了,听说他离开金陵之后,混得并不怎么如意,功名功名没考上,做书吏也没人用。最后跑到京城乡下一个半官半私的学馆里当了教书先生。”
徐闻离开金陵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没能像张齐风等人一样进入国子监一步登天。
反而处处碰壁,寸步难行几番周折之下,才在县学里找了个教书的差事。
日子过得一贫如洗,又满腔怀才不遇的抑郁。
每天就只会做三件事教书、喝酒、打老婆骂儿子。
现在的徐闻仍旧在喝酒,只是没法再骂儿子了。
三天前他眼睁睁看着儿子、女儿被怪蛇吞进肚子里,就在他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被生生吞噬。
徐闻的眼睛又开始发直,连刚喝下去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在胸前都浑然不觉, 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院子。
只见一股黑漆漆的烟雾从院外窜了进来,在雪地上蜿蜒游动到院子里的树梢上才勾着树梢垂了下来,伸向半掩着的窗口。
徐闻妻子麻木的看着从窗口伸进来的黑烟,痴痴傻傻的自语道:“又来了,她们又来了”
徐闻咕咚一声从凳子上翻了下来,爬到窗边不住的磕头哀求道:“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你们已经吃了我的儿女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呵”
黑烟前端徐徐蠕动着变成一张美艳的人脸:“你想好了没有,今天把谁送给我吃?”
徐闻声嘶力竭的哀求道:“含烟,我求你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以前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
“不行!”含烟厉声道:“你当年发过毒誓,对不起香姐就让你生死两难,自己发的誓就要兑现。你再不下决定,我就让你死!”
“她!”
徐闻颤抖着的手指,指向了妻子,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像是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徐闻手势刚落,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
又一条蛇影从房梁上垂了下来,从徐闻腋下穿了过来。
在他胸前缠绕一圈, 从背后搭在了他肩膀上美艳的人脸紧贴着徐闻的脸颊吐出冰冷冷的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