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硬生生打跑了雷云。
这话不是亲眼目睹,说出去没有一个人敢相信,下方的人无一不张大嘴巴,就是典韦他们也一样,因为今天的事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
“那个人去哪了?”
不知多久,一道惊呼声突起,接回了失神的众人。
人群定眼望去,果然那个手持“大锤的黑人”不见了,很突然的不见了,在数百双目光注视下毫无征兆的不见了。
………
………
………
听道山。
被西积州一些强者定义为禁山。
听道山不大,唯一的特点就是高,出奇的高,入云耸而不见顶。
之所以被称为禁山,不是说它有多危险,相反,除了高外它平淡无奇。
在以前,听道山也不叫听道山,可自从世人知道,那位隐居在此山中,一些无意中路过此地的修者,远远就能听见一种缥缈的道音,悟性好点的人在这种道音下顿悟的也太有人见,自此以后,它便被改名听道山,甚至有一些强者慕名而来,虽不敢近前,却也能远远隔着聆听这种道音,至于山原本的名字早已无人提及……
听道山上,顶峰淡淡的云雾缭绕,看起来犹如仙境般。
在峰顶的某一边,有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竟然还座落着一座朴素的小阁楼…
站在小阁楼外,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虚无,有一种高处胜寒的感觉。
而这一切,没有人亲眼见过,少数人只知道这是那位的隐居之地,却从不敢上来,根本想不到,那位所居之地,只是一座很普通的阁楼…
此时,一道笔挺的身影,负手立于岩石边。他是一个青年,一袭很朴素的修士服,但不知为何,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却那么不普通…
青年目无波澜,遥望着只有一片的白雾,表情沉静,一副思考的样子…
乍然,青年似有所感,眸子微动,下一秒,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旁边,与他并排而立于,也看着脚下的微微流动的白雾…
这人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那长须及脐,只过头胡须显得有些稀疏,脸上慈祥眉目,看起来颇有一股仙风道骨模样。
“又想你老婆孩子了?”
先开口的是白须老头,只是他一开口,就感觉破了某种意境,更与这种仙境一般的环境不符,因为,老头说话的声音、语气、还有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挤眉弄眼,怎么听给人的感都都带着一丝……猥琐。
青年看也没看他一眼,淡然道:“老头,你一个月来六十趟,闻机阁是真那么闲吗?”
白须老头毫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在身上不断摸索,片刻后,竟拿出一根烟斗出来,一边往内塞着什么,一边指尖轻轻一划冒出一丝火苗,然后猛的吸了一口,顿时间浓烟弥漫,老头脸上露出了陶醉的模样……
“给我抽一口。”
青年瞥了他一眼,直接夺过了烟斗,也猛吸了一口,随即吧唧了下嘴,随口道,“老头,你到底带了多少烟丝,怎么几千年还没抽完?”
白须老者用很鄙夷的语气道,“你脑子瓦特了吧?大爷当时就是寻死的,而且在地球有芥子空间吗?我能带多少?这都是大爷用萱灵草做的。”
“萱灵草?”青年点了点头,“倒是与烟丝味道差不多。不过,吸烟有害健康,你那么大年纪了少抽点?忘了自己是肺癌差点没命了?把身上的烟丝都给我吧,我还年轻我不怕。”
白须老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小星子,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你听说在无魔大陆有得病死的修者?还是一个至尊修者?”
青年一瞪眼,“你再叫个小星子试试?”
白须老头夺过烟斗,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抽了一口由坐变躺,显得很悠闲,“咋的?你起了这个名还不许人叫了?不过,话说你爸妈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蓝星?怎么不干脆叫地球呢???”
青年斜了他一眼,也手垫头躺下,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你前面也感受到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白须老头也不嘻皮笑脸了,微微点头,“应该是落日原方向。”
青年遥望着天空,自顾说道,“听说落日原出了个遗迹?貌似至尊墓?”
“没错。”白须老头点点头,声音听不出情绪,“而且确实如传言那样,是羽升纪时代的至尊,既是府邸也是墓穴。哦,对了,这位坐化的至尊还是所谓的魔修哦!”
这次青年转头看他了,狐疑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白须老头一脸骄傲的看着他,“因为大爷我是第一个进去的。”
青年翻了个白眼,问道,“那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切。”白须老头撇了下嘴,“大爷我现在是巔峰人物,又掌控富有的闻机阁,怎么会看上别人用过的东西?至尊怎么了?大爷我也是至尊。”
青年鄙夷道,“你觉得现在的至尊和上个纪元的至尊一样?”
白须老头闻言脸色一僵,不过很快便辩驳道,“一样不一样我不知道,大爷只知道,至少现在的无魔大陆,大爷称老二,没人敢称老大…”说着,余光看到青年不屑的样子,吹胡子瞪眼道,“怎么,你不信?不行咱俩过过招?”
青年毫不理会,撇嘴道:“好像只有我初入至尊才在你手上吃过一次小亏吧!往后那么多次,你哪次占便宜了?自己的胡子为什么那么少心里没点数?还老二?叫你老六都高抬你了。”
“你…”白须老头眼睛瞪的愣圆,胡子一颤一颤的,隐约间下巴还有一种清凉感,怒道,“你…你不尊敬老人,你没道德,还什么大学教授?大爷看你就是个街头小混混,能修行到至尊算贼老天无眼…”
“你还是退休老干部呢!那你有为后生树榜上的样子吗?看你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模样,榜样倒没有,撒泼打滚你在行…”
然后…然后两人相视一眼,皆怒目而视,紧接着咻的一声,两人同时化作一道虚影冲向高空,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
四野,当两人再次躺在岩石时,一个左侧躺,一个右侧躺屁股对屁股,就像是吵架的夫妻俩谁也不理谁,脸上还带着怒气。
青年原本穿着虽朴素,可算是衣冠楚楚,可现在,身上满是印子,依稀还能看出那是被人用手掐过而导致的褶子…
至于白须老头倒是穿着与之前差不多,只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察觉他那及脐的白须好像…又变少了。
半晌后,似乎越想越气,白须老头直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怒吼道,“你丫的能不能别每次动手都拔胡子?你看,大爷的胡子都少一半多了,以前大爷两鬓都有胡子,现在他娘的一根都没有了…”
老头不说还好,一说青年也像被踩脚了一样,坐起来扒开自己的衣袍,“你个老不死的还有脸说?你特么是娘们吗?打架还掐人,你看给我掐的这乌青麻黑的…”
“切,给谁看吗?你不会把这些乌青去掉?”
“那你不会用真元重新催长胡子,天天顶着没几根毛的脸也好意思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雄性激素衰弱了…”
“你丫说谁衰弱呢?”
“就说你了,咋的?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