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出了这事,花荣觉得很不安。</p>
“王兄弟,花某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人来寻仇,兄弟不要与他们争执,总等着花荣回来再说!”</p>
他这是担心,哪个眼红的人看上王伦的生意呢。王伦只是一介书生,如何在京中会有仇家?无非是一个“钱”字而已。</p>
王伦笑起来:“无妨,只敢烧房子,说明也只是宵小之辈,花兄弟毋需担心----明日你走后,小可便带花丛妹子、崔小娘子与拙荆去安仁工坊,那边放着一堆兄弟…薛永、鲍旭、燕顺都在,又有十数个庄客,不信谁敢乱来!”</p>
武松也道:“花兄弟,某的身上已好了,有武松在,定不会让别人伤着哥哥!”</p>
焦挺也是要跟去的…</p>
这实力,对方没有百八十人己方不可能有失。</p>
花荣在安仁工坊教过诸人武艺,知道那几个都还行,燕顺又是个精细之人。武松虽然不熟,但看那虎背熊腰,知道是个狠角色,便放下心来。</p>
次日早晨,王伦特意赶个大早雇了两辆大车到花荣住处。此时花荣已经准备出发,花丛与崔念月姑嫂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等着。</p>
“兄弟保重!”他送别花荣。</p>
“哥哥路上小心!”花丛流泪送别。自小与花荣相依为命,还没有分开这么久过,虽然知道年后不久就会重见面的。</p>
崔念月有无数话想说,却总没出口。她并未过门,其实住在花荣处于礼不合,不过小门小户也不能太讲究,何况也是没办法的事。当着众人的面,肯定不会流露真情,但那牵挂与不舍,花荣还是瞧在心里的。</p>
望着花荣跨上马车,花丛与崔念月便抱起行李。王伦看时,倒似要搬家一般,被褥都裹上了,不禁啼笑皆非。</p>
“妹子、崔小娘子,不必麻烦,安仁工坊那边都是现成的,你们只要带上随身换洗的衣物便可。”</p>
瞧她们两人身上,俱是素裙旧袄,浑不见一点首饰,却依旧不掩靓丽,甚至比浓妆艳抹更为动人。知道她二人安于清贫,不想一至于此。</p>
该给她们找个由头添点衣服了…不管是自家未来媳妇还是花兄弟的媳妇,自己可不能亏了她们!</p>
花丛她们上了马车,王伦还热心地带给她们两个手炉,照顾得十分周到。这稍稍缓解了她想念哥哥之痛,由着王伦与焦挺坐着另一辆马车带她们一起回到甜水巷。</p>
彼时武松与崔念四、九娘都已收拾停当,朱富也是雇了辆马车从清风楼赶至。三下汇作一处,便向城外安仁村赶去。</p>
出得东京城,道路便颠簸起来。原来天气寒冷,地面结冰冻上,难免不平。</p>
王伦只顾着给花丛献殷勤、给自家娘子弄手炉,却忘了给自己也搞个。雇的马车从几处透风,兼之颠簸,弄得他好不难过。</p>
有时间给自己弄辆好些的马车…</p>
他想。</p>
临来之前,他不但给聚义商社的杜迁、杨林、清风楼的朱贵每人一份200贯的年终花红,还给三人包括新来的朱富在“彩衣铺”订下新衣。</p>
当此乱世,要笼络人心,光给钱可不行,这个东西会让人的胃口大开、欲壑难填。适当的感情投资才是重要的,有时候一些小小的关心会让人受用良久。</p>
自然,花丛她们也感受到了王伦的这种关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