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一众人听见她的话，纷纷鼓掌附和起来。

“本来以为推行女学会有困难。没想到还是有人支持的。”屈指叩着围栏，桓儇面上扬起欣慰笑意，“希望用不了多久，本宫就能瞧见朝廷人才济济的模样。”

裴重熙行至桓儇身侧，抱臂看着她，“如今无论在朝在野，你都颇有威望。自然做什么都会一呼百应。这样很好不是么？”

“是啊，很好。”桓儇转了个身，坐在了围栏上。面上欣喜也变得恣意，“等这些人再成熟些，本宫也可以好好歇一会。届时你可愿与我一起游山玩水?”

“自然。”

说罢裴重熙擒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无论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在裴重熙缱绻目光的注视下，桓儇扬首在他面上落下一吻。旋即转头望向看去，目光落在裴重慧身上。

“也不知道本宫府上那些行卷如何。本来是打算同昙华到处转转的，结果看你这人多便来了。”拽住裴重熙的衣襟，桓儇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揶揄道：“我记得你高中那年才十五岁，怎么如今瞧不见少年郎了。”

“因为裴重熙只有一个，而阿妩也只有一个。所以自然不会再有十五岁高中状元，配得上阿妩的状元郎。”垂首看着桓儇，裴重熙唇角微勾。

迎上裴重熙似若藏匿星河的眸子，桓儇挑眉，“下去瞧瞧?”

到底还是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桓儇遂让婢女取了她的幂篱来。和裴重熙携手往楼下走去。

见她来了，韦昙华不动声色地颔首。而一旁的裴重慧也瞧见了她，目光里闪过疑惑。只是隔着幂篱，并不能断定她的身份。

今日的裴重慧穿了身鸦青色圆领襕袍，玉冠束发，手腕上戴了根半旧的红绳。面上恭谨谦和，在他手里还拿了本书。

目光扫过书名，桓儇眼露诧异。珠瞳至众人身上逐一掠过。

“拜见裴中书。”

众人一一向裴重熙问好。瞧见桓儇的时候目光略有诧异，不过很快平复下来。只当没看见她一样，一脸期盼地看着裴重熙。

历来投卷者众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被赏识。所以有人满面春风，也会有人垂头丧气。

这厢裴重熙开了口，一番筛选下来。能留下来的也没几个。

见人所剩无几，又见桓儇打量着他。裴重熙思付一会，让仆役把剩下几人一块带进来府上会客的地方。

在众目睽睽之下，裴重熙和桓儇共同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其余人还好，只当她是府上娇客。可偏偏裴重慧眉头紧锁，似乎已经猜到她的身份。

见他如此，桓儇抬腕。露出腕上那串紫檀佛珠来。

看着她腕上那串紫檀佛珠，裴重慧垂首轻叹。

他早该想到的，能出现在裴重熙身边，又带着韦昙华的人。只会是大殿下——桓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