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叮当坠地。衣裳半褪,裸露在外的肌肤与寒风一接触,桓儇顺时打了个寒颤。又往裴重熙的方向凑了几寸。
直到温暖的手指落在肌肤上,桓儇这才回过神,一脸不满地看向裴重熙。
“你什么时候修来的狐媚本事?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起人来。”桓儇理平衣襟,神色疏漠地扫了眼裴重熙。
裴重熙闻言轻笑,将她衣前系带系好。挽唇低笑,“分明是阿妩你投怀送抱。再说你都光明正大进了我家,还怕你我私会的事情传出去么?”
见他笑得十分促狭,桓儇羽玉眉斜作一道扇屏。转身将裴重熙推倒,抵在榻上。目光在他身上游移。
“本宫瞧这次来赴考的郎君这么多。指不定有不少比你可人听话的,届时挑个人入府也不错。”
听着她的话,裴重熙脸色微变。忽然扬首凑近她,同她低语起来。热气萦绕在耳畔,她垂首扫了眼裴重熙,瞬时坐了起来。
“我刚才来得时候,发现还是有人去温家投卷。想不到温家仍旧有这般势力。”瞥了眼窗外绽放的梅花,桓儇语气惆怅地道。
“温家好歹也在朝中这么多年。”将热茶递给桓儇,裴重熙又把袖炉塞到她怀里,“就算与你交手连败几次,还是会有人愿意投到他们门下。”..
低头看着包着锦缎的袖炉,桓儇凤眸微敛喟叹道:“我倒不是对此不满。只是觉得以温行俭的能力,难免会让人怀才不遇。朝廷因此错失人才,岂不是可惜?”
说罢桓儇转头看向,裴重熙搁在案上的行卷。犹豫一会,拿起面上第一份行卷。瞥见其上的名字,脸色微变。
“裴重慧?”桓儇疑怪地看向裴重熙,皱眉道:“你怎么让他来了。”
“世人皆知我厌恶裴家。裴重慧若想入仕会比旁人艰难许多,所以裴济才会让他来我这投卷。顺便送了份礼物来。”说完裴重熙从一旁取了个锦盒,打开后推到她眼前。
看着锦盒里面颗颗大小相等,品相极好的珍珠。桓儇眸光渐深,“我大概知道裴济想干什么了。我要是没猜错,温家应该会想淇栩举荐你当春闱的主试官。届时一定会出事,这盒珍珠便是证据。”
“我知道。但是裴重慧能力确实不错,裴济既然有意如此,我何不顺他心意一回。”捻起盒中珍珠,指上蓄力将其捏得粉碎。松手任由已经成碎末的珍珠跌落在地。
扫了眼地上的珍珠屑,桓儇薄唇微抿。思付一会,伸手握住裴重熙的手。
“我知你憎恨裴济。但是亦不希望你陷入陷境,所以我不会让温嵇如愿。”
她此前已经警告过裴重慧,让他莫要裴济蒙骗,陷害裴重熙。所以她敢断言这次的局必然是裴济所设。
想到这,桓儇眸光忽冷。从盒里拿出一粒珍珠塞入袖中。
“届时拿这珍珠给你做首饰如何?”裴重熙笑道。
瞥她一眸,桓儇嗔道:“败家。这偌大家业,指不定那天就被你败光了。”
“掷千金博你一笑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