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想。”拨弄着鬓边的流苏,桓儇眼帘微垂,“那几家现在皆和本宫绑在一块。只有和本宫联手对付温家,才能全身而退。”
正说着帘外传来徐姑姑的声音。婢子挑了帘子起来,只见徐姑姑一脸愤恨地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桓儇皱眉道。
闻问徐姑姑,脸色怒意更重,“高平王妃和杨家夫人,带来一众女眷在门口闹事。非得要您给高平王和杨家一个交待。”
“交待?本宫需要给他什么交待。”桓儇翻身坐了起来,绛唇牵出一丝弧度,“让白洛去通知京兆尹来拿人。来本宫府上闹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徐姑姑闻言应诺离去。深吸口气,桓儇赤足踩在地毯上,凤眸中酿着冷意,“温嵇这是在警告本宫呢。本宫做的事,他都知道。”
一接到公主府的消息,刘禹规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带着人赶往公主府。
可一到这,他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公主府门口闹事的人,会是高平王妃和杨家老夫人。这两人都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偏偏他们闹事的对象,又是在朝中只手遮天的大殿下。
“刘府尹,大殿下说要怎么处置他们,你看着办就好了。左右都是一家人,不必伤了和气。”徐姑姑站在门口,一脸和善地道。
大门再度合上。见势不对的高平王妃和杨老夫人转身就想走,哪曾想刘禹规已经让人将她们团团围住,一句解释也不听把她们一并押了回去。
仆役回来禀报情况的时候,桓儇正与裴重熙在下棋。拈着黑子在指尖把玩一会,落在了天元处。
“别着急本宫给温嵇,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笑得狡黠。凤眸半敛,遮住了珠瞳中闪过的冷锐。
在皇帝刚下诏调查温、颜两家的事时,御史台又上奏弹劾桓儇,指责她纵容僚属与京兆尹勾结,仗势欺压宗室长辈和杨家老母。
御史在奏疏上叨叨说着孝字如何重要,高平王妃在怎么都是桓儇的长辈云云。俨然一副希望皇帝能听够从谏言,处置桓儇。
但事与愿违,皇帝此时正被温家气得焦头烂额,当庭呵斥了上奏的御史,‘不关心百姓过得如何,反倒是一味关心朕的家事。’同时下诏将高平王贬为南平郡王,至于杨家免去国公之称。
当日晚上一封从江南来的奏书,毫无意外的出现在桓淇栩案头。
上奏者正是顾峰,他在奏书中写明了年关将近的几天,流窜在运河上的水匪,袭击了三四个村落,之后又在其他镇上,打劫了两家富户后逃之夭夭。又因水匪穷凶极恶,且人数较多,所以这才上奏恳求朝廷派兵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