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时候不早, 臣先行告退。”
目送桓儇离去后,温初月松了口气。转头却发现桓淇栩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正欲开口时。他反倒叹了口气,“夜深了,阿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温家的事,朕会给您一个交代。”
步出太极殿,桓儇负手立于栏前。看着满天星斗,转头扫了眼已经阖上的殿门。转身往另一侧而去。
在她出来后不久,一脸霜意的温初月也走了出来。扶着黎姑姑的手登上肩與,返回长乐宫。
殊不知,已经有人快她一步进了长乐宫。
桓儇端坐在长乐宫的主位上,一手把玩着手中茶盏,一手聚精会神地下棋。听得外殿传来的脚步声,唇梢扬起一丝弧度。
“你是什么人?”侍女讶然地唤了句。
听得侍女的呵斥声,桓儇并未转头。兀自饮了口茶水,笑道“太后,还是让他们退下比较好。”
进来的温初月沉着脸看向桓儇,又看看左右。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自己大步走到她对面坐下。
“孤记得大殿下已经不在宫里吧?不知这夜闯内宫的罪名,担不担得起。”
温初月语气里的威胁不掩,桓儇抬眸懒洋洋地看她一眼。倾茶入盏,转而捧起茶盏,绛唇与白玉茶盏轻轻相碰,一脉茶香沁于唇间。
“那的看太后有没有这个能力把消息传出去。”桓儇起身走向温初月,手落在她肩膀上,温和地勾唇笑道“虽然本宫很想看看您在六局二十四司的势力,但是能掌控他们也是好事。”
款柔的嗓音跃入耳中,温初月握紧了手中茶盏。
“温初月,你既然有探听秘密的勇气,就得学会承受后果。”拨弄着温初月发髻上的步摇,桓儇眉宇轻舒,“不过您放心一码归一码,这两件事本宫不会算在一起。更何况本宫不是去母留子之人。”
说完桓儇替她扶正了步摇,拂袖离去。
眼见桓儇要走,温初月突然转头,“桓儇,你若决意对温家动手,只怕会孤立无援。”
听得温初月的话,桓儇不甚在意的一笑。
“你们温家怎么都喜欢说一样的话?能做盟友的可不止你们温家一个。”
桓儇迈出长乐宫,疏朗月色倾泻于身。足下一点跃上宫墙,避开巡夜的金吾卫。刚踏上延禧门的城墙,便停下了脚步。
看着面前那负手而立的背影,桓儇唇梢扬起。
“看来是三清殿日子不好过,竟然能劳得您半夜出来。”桓儇拨弄着腕上佛珠,语气寡淡地道。
来人转过身,一甩拂尘笑道“老道是来等您的。”
“齐老,想说什么?”桓儇眯眸看着他,敛了唇边笑意,“说起来本宫也有好久没见到齐老了。”
“太阴犯紫薇,恐不祥征兆。”
闻言桓儇睁眼,懒洋洋地道“一个太阴颠来复去的,换了多少句话。齐一行,本宫去皇陵的时候,你也没少在先帝面前说本宫命犯帝星吧?”
“贫道只遵天道。”面对桓儇,齐一行始终保持着温和儒雅的模样。
身形一动,桓儇跃至齐一行身侧。负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目光移到他手上那柄拂尘上。
“赐清平?不知齐老在三清殿清修这么些年可又悟出几分天道来?要本宫看,齐老已经困于此中,恐怕难再悟天道。”说罢桓儇足下一点,整个人凌空跃起。看着依然站在原处的齐一行,讥诮道“齐一行,你悟了一辈子的道可还是困于此中啊。本宫的命,还轮不到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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