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下隐隐藏着奢华。屋里每一件东西都是极为贵重。
“真好奇,不如自己起来转转。”见她如此裴重熙不由挑唇轻笑。
桓儇闻言当下站起身来,似是对整个屋子十分好奇。四下张望起来,内室是她刚刚待过的地方,屏风后浴桶仍散着热气。床上的锦被也被揉搓成一团。
“你昨晚……”
“我还能去哪。你占了我的床,又没个睡相的。我只能趴在案上休息。”说到这里裴重熙低头看了眼桓儇,视线深邃,“世人皆以为大殿下温婉端庄,殊不知一旦醉酒便稀里糊涂。”
听着裴重熙话里带着委屈的样子,桓儇弯了弯唇,“听你的意思是在埋怨本宫不知道体恤你?”
闻问裴重熙笑而不语,目光凝在了桓儇身上。
“大殿下好生跋扈。”
走到一旁的古琴前,桓儇眸中流光游转。
“你是不是答应过本宫一件事情?”桓儇手指拨弄着琴弦,嗤地一笑,“你上次不是答应本宫,要给本宫抚琴。”
“那臣献丑了。”
裴重熙横琴在膝上,含笑望着桓儇。不曾焚香,一首凤求凰从他指尖下流淌而出。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知晓裴重熙善琴,且琴技极佳。为曲所感,桓儇不禁启唇以歌相和。
曲尽声意散,熏炉中香亦燃尽。
“阿妩,我这首凤求凰比徐朝慧如何?”裴重熙的手指停在了琴弦上,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桓儇。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桓儇睨他一眸,轻轻地笑了起来,“昨天我在淇栩那看到一张纸笺。上面说那日你听淇栩问你,要是我去弘文馆看上其他男子,不要你了怎么办。你当时气得碾碎了杯子。”
烦躁地皱眉,裴重熙手指拂过琴弦,“的确如此。万一大殿下真的看上其他人,对我始乱终弃怎么办?”
“满身醋味,酸死人。”双眸睇向身后的案几,桓儇目光落在了被信笺挡住的画卷上。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桓儇拿起画卷,缓慢展开。随着她的动作泛黄的宣纸展露于眼前,画上画着赏雪图。末尾落款是桓儇。
“这画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曾经想找工匠修复,但是又怕他们弄坏了我的画。”将琴搁回原位后,裴重熙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你送的发带我也留下来了。只是用了好多年不免有些损坏,六年前我请绣娘重新加固过一次。”
将画卷重新卷好饭了回去,桓儇转头看着裴重熙。
“你记得那次我藏起来的事情么?”
“记得。”
怎么会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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