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信送到长安的时候。长安的风雨非但没有停歇,反倒又愈演愈烈的架势。再加上主查科场舞弊案的三司那边也一直找不到任何证据,长安诸位儒生要求朝廷对此事大力施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而作为此事主导者的裴重熙,也终于再度出现在众人的视角中。领着他一党的诸臣披星戴月,就着大明宫中灯火,不慌不忙地从承天门入太极殿。迎面而来的是温行俭,经晋阳和益州一事后,他对裴重熙已经是恨之入骨。
“裴相公。”温行俭从一旁走到裴重熙面前,冷声唤了句。
闻言裴重熙转头扫他一眼,昂起头。语气里含了讥意,“呦,这不是我们的温仆射么?好些日子没见,你怎么比本王还要憔悴啊。莫不是精力不济?”
听得这话,温行俭一时气结。看着裴重熙好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行了。温仆射你消消气,气着了可不好。”见温行俭脸色又变。裴重熙勾起唇梢,语气微沉,“本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望着裴重熙离去的背影,温行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裴重熙为大殿下私下前往益州的事情,他也知晓。当时自己曾经想趁和这个机会打压裴重熙手中的势力,以此巩固温氏手中的权力。未曾想到祖父,并不同意他的主意。甚至暂行收回了他手中家主的权力。
他因此和祖父大吵一架。祖父只对他说一句,裴重熙既然敢一人去益州,你以为长安他不会留有后手?
想到这里温行俭拢在袖中的手不禁握紧。祖父总是这般,瞻前顾后的。若非如此怎么会给裴重熙和大殿下重修旧好的机会?若是让他二人再度联手,他温家又岂能有出头的日子。
“温公,我们快些走吧。”一旁的御史大夫姚襄唤了句。
闻言温行俭敛了思绪,神色冰冷地往前太极殿的方向走去。等他走到太极殿的时候,裴重熙已经在和谢安石议论着什么,二人皆是面露肃色。他没能靠近二人,并没有听清二人在议论的内容。
内侍高唱一声后,桓淇栩在郑毅的陪同下步上石阶。挺直了身体坐在龙椅上。
群臣山呼万岁。唯独只有裴重熙一人含笑打量着一本正经坐在龙椅上的桓淇栩,微微勾唇。看来这孩子已经适应了帝王的生活。倏忽功夫,裴重熙眼中掠过一丝厉色。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年幼帝王才坐下没一会,自武将中站出一人来。
瞧着那站出来的武将,裴重熙眼中掠过深意。旋即含笑等着武将发话。
“陛下,不是臣要出来讨嫌。只是又到了该发军费的时候。”武将正色看着桓淇栩,拱了拱手,朗声道“先帝去年发的军费还不够兄弟们吃。”
接过话茬的户部尚书薛文举,闻言轻哂一声,“卫国公,你这话说得。朝廷往年可有少过关陇四镇的军费。如今国库不景气,你这个时候开口问朝廷要军费,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