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反身想走的时候。脚下土地蓦地一松,回过神时人已经落入坑里。
轻嗤声和击掌声一齐从屏风后传来。
听着熟悉的轻嗤声传入耳中,段渐鸿心下一沉。她怎么会在此?
愣神之际已有人走到坑边,俯身笑吟吟地打量着他。眼中虽然斟满笑意,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节度使别来无恙。”桓儇挑眉一笑,屈指轻轻弹去袖上灰尘。
“大殿下……”
一声呼喊中似是含了无限懊恼。
招手示意云翎搬了张胡凳来。桓儇随即拢裙坐下,那双翦水瞳中笑意更深,“节度使最近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唉……本宫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狼狈呢。”
叹息声中夹杂的讥讽,一股脑地钻进了段渐鸿耳中。扫量四下独不见裴重熙,他心中又重新燃起几分希望来。
“大殿下,果然好气魄。孤身来此,以为擒住了我就赢了么?这黑山谷我可比你熟悉。”说着段渐鸿足下用力,整个人凌空跃起,挥剑刺向桓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杀桓儇者,重重有赏。”
见此桓儇向后急掠,站在屏风前拢袖而立。
情况突变,转瞬间那些原本被关押的兵士,赫然出现在营帐附近。
“啧啧,节度使这招实在是妙。”说着桓儇振剑出袖,以一剑之势从围困中蹿了出去。
眼瞅着桓儇跑了出去。深知留下桓儇后患无穷的段渐鸿,即刻带人追了出去。
帐外二百弩手齐刷刷持弩指向桓儇。而桓儇则是含笑而立,眼中轻蔑不掩,似乎并不将这二百弩手放在眼中。
“节度使真是布了个好局呢……”桓儇掀眸轻笑一声,“这局实在是有趣。陈信水是你的人?”
闻问段渐鸿摇了摇头,以剑抵地,“早年他曾在我麾下,我救过他一命。虽然说是李守礼一路提拨他,但是哪里抵得过救命之恩。”
话里藏了讥意。桓儇抬头扫量四下,缓慢勾唇,似有了计较。
“桓儇,朝廷无道残害百姓。本官今日便要为百姓向朝廷讨个公道。”低嗤一声,段渐鸿示意手下人上前几步,手扣弩弦。
“看来节度使是不打算回头了。”说着桓儇盈盈一笑,继而足下一点整个人凌空跃起,跃至旌旗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段渐鸿,“剑南节度使意图谋害本宫,按律当诛。”
话落段渐鸿眸中含讥扫了眼,站在旌旗上的桓儇。正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忽有一道劲风破空而来,箭矢直直地插入脚下土地中。箭尾尤自还在颤抖。
“段渐鸿狼子野心,今当诛之。”裴重熙自远处策马而来,缓缓勒马在不远处。
看着被人押在从裴重熙身后走出的几人,段渐鸿眼露厉色。
“裴重熙!妇孺无辜,你何必将她们牵扯进来。”段渐鸿咬牙含恨扫了二人一眼,斥道“你二人自诩君子,竟做出如此小人行径的事情。我实在是不齿。”
“本宫从未自诩君子。倒是节度使你张口闭口一个忠君爱国,却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桓儇屈指抚过剑身,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