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岚此刻惊惧交加,哪敢再口出狂言。慌忙道:“没有,微臣不敢。微臣只是……”
闻言裴重熙轻笑一声,屏息走近宋之岚,压低了声音道:“宋之岚,你记住了。她是本王最在意的人。谁伤她一下都得死。”话止裴重熙挪开步子,瞅了眼宋之岚已经面目全非的手,勾唇轻笑道:“你既然碰了她,那你这手也不必留着。玄天。”
玄天会意恭敬地递上匕首。裴重熙接过匕首瞧了瞧,转而蹲下身迎上宋之岚惊惧的目光,眼中骤然聚起冷意。
在刀尖刺进手上关节的一瞬间,裴重熙顺道点了宋之岚的哑穴。银光起落间扬起一片血色,被点了穴道的宋之岚,只能无声地哀嚎起来。
片刻裴重熙起身,将匕首丢到一旁。瞧了眼脸色苍白的宋之岚,刚才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双臂,手上用力将双臂悉数折断。
“先暂且留你一命,日后再找你算账。玄天你把他带出来。”话落裴重熙转身往外走去。
裴重熙心里记挂着桓儇,无心再与宋之岚多做纠缠。吩咐玄天带着宋之岚出去,自己则飞快地大步离去。
看了一眼地上因为疼痛,而陷入昏迷的宋之岚,玄天皱眉脸露嫌弃地将宋之岚拽起,往外拖了出去。
处置的过程如何桓儇并不关心,安静地倚在窗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段府大门。直到看见裴重熙大步踏出,面上才露了些许笑意。在他身后跟着的玄天,压着一脸惨白,双臂软塌塌地挂在身体两侧,掌上血肉模糊的宋之岚。一瞧便知道是被裴重熙废了双手。
一身雪白里衣的裴重熙站在马车外,四下看了看,确认自己身上无血之后才踏上马车。
马车内桓儇蜷缩在一角,倚着软枕。目光与裴重熙相撞,启唇吐出二字:“景思……”
二人继而相对无言,唯闻绵长呼吸。
闻声裴重熙目光柔和地看着桓儇略显苍白的面容,抬手替她拂去额前乱发。声音缱绻地念出阿妩二字。
他是最懂桓儇的人,两人半生都周旋于朝堂之上,皆向权而生。平日里过惯了尔虞我诈的日子,哪有半点常人相恋相知时的柔情蜜意。只是二人往日的情意,从未被时间冲淡,桓儇从来都是他心中最弥足珍贵的存在。他知道桓儇现在内心仍然充满是惊惧,无言下张开双臂欲将桓儇拥入怀中。
“你先别动,这里沾了血。”看着他桓儇莞尔一笑,伸手用帕子替他拭去下巴上的血迹。
“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溅到了。”任由冰凉的帕子滑过下巴,裴重熙牢牢地抱着桓儇下巴顶在其头顶上,发间清香扑鼻,语气极其和缓:“你且宽心。段渐鸿那边我已经让朱他们领着人去追他,府上的密道出口也已经安排好人手,他逃不掉的。至于其他的,我也按照你安排去做了。”
在赶来段府之前裴重熙就带着陇右节度使的兵,包抄了段渐鸿所管辖的剑南大营。他以雷霆手段震慑一干人等,杜绝传信的可能。为保事情安慰将一众人悉数关押,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往益州城与桓儇见面。
可是等他赶到益州行宫的时候,从韦昙华口中得知了桓儇只带了徐姑姑一人前往段府,他顾不得其他事情,立即奔赴段府。结果却让他瞧见惊怒不已到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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