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與急速从偏门出了宫。刚落轿桓儇撇开徐姑姑等人快步奔进府上的厢房。看见床上躺着的只剩半条命的人,深吸一口快步走了过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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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郗聿怀让你送信来的?他如今在何处?”扫量四下见对方面露疑惑,桓儇顿了一会放缓了声音,“你不必担心我是桓儇。本宫这里很安全,有什么你直说便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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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挣扎了一会,桓儇示意侍女将他扶起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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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桓儇犹豫了一会,道:“您可是……大长公主殿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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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本宫,信本宫已经看了。中书令那边自有本宫去处理你放心便是。”桓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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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殿下草民是郗刺史的护卫。我家郎君上月任期满了,要奉旨回京述职。但是谁知道路上遭遇山洪,郎君他因此不幸遇难。”那人面怀悲痛地看着桓儇,沉声道:“草民前脚刚走……就看见那山洪倾泻而下,将刺史一行人悉数掩埋。之后草民也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追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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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完这番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守在一旁的医者赶忙给他含了参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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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多少事情,都说出来。”桓儇思付一会后:“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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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那人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桓儇,包括自己途中是如何遭遇追杀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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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我家郎君他定然是被人设计害死的。就是因为大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人挣扎着起身要给桓儇叩首,“请大殿下为我家郎君报仇,还剑南百姓一个公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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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歇着吧。这些事情本宫来处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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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桓儇转身便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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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前桓儇尚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为她网罗收集各类消息成为她手中最为锋利的武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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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帝登基以后大部分人都隐藏在了公主府内继续网罗消息。是以桓儇才下令立刻有人端着木盒来寻桓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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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内都是关于剑南道历年来的情况。剑南地广物博,一向盛产盐铁。每年都会上供朝廷大量的铁矿石,不过有意思的是最近几年剑南的铁矿数目锐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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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上奏说是他们正在派人积极寻找新的矿产,从前的已经不能再用。这样一来朝廷也没法深究其原委。凭着这个理由朝廷对剑南节度使上供的铁矿数目,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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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揣摩着收到的这些消息和郗聿怀的信,直觉告诉桓儇铁矿数目减少,包括郗聿怀的事情都和剑南节度使段渐鸿关系莫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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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郗聿怀必定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招来杀身之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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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郗聿怀的信本来是要给裴重熙的,结果送信的人倒在她家门前让她得到了消息。那个送信的人多半还不知道裴重熙的下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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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任益州的新刺史是谁。”桓儇敛了思绪继续询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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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等人多方调查只知这人姓徐,调任前是青州司马,两月前由中书令亲自调任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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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徐的青州司马?还是裴重熙亲自调任走的,那多半是裴氏的下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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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朝政多年的她即便在守陵期间得到消息不断,但有些无关紧要的人也不会提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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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徐姓也并非本朝大族,桓儇自然不会太留心,只记得裴氏的家臣里面有一支徐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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