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什么也没有了,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挑拨两人的关系,让他们之间有嫌隙而已。
“陆熙宁,你见过足月生下来就死的孩子吗他眼睛眉毛、小胳膊小腿都长全了,就是不会动都、不会哭。”
李春兰见靳少珩无动于衷,又来扎陆熙宁的心。
陆熙宁作势又要扑过去,却被靳少珩牢牢锢住腰身。
如果陆熙宁内心是烈火烹油般地难受,那靳少珩浑身气息便是冰寒的。
这说明那个孩子他不是不在乎,他也曾感受过胎动,与他隔着肚皮轻声细语地说话,还曾许下承诺给他买汽车、游艇的承诺,他甚至憧憬过一家三口的生活。
彼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真正的亲人,这孩子的失去他怎能不痛只是他能隐忍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熙宁才生生忍下去,任由他把自己带回了车上。
门关上后,靳少珩拿了湿巾帮她擦手。
她刚抓李春兰的那只手,上面沾了污渍。
陆熙宁抬眼,就看到原本桥洞下的几个流浪汉,突然就向对春兰动起手来。
每个人都像跟她有仇似的,第一个扑上来的人,一个耳光就让她身子栽到地上,接着所有人都围上来对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蜷缩在地上的李春兰,就像条快死掉的狗。
可陆熙宁看着她半天都爬不起来身影,她的心是硬的,竟觉得这样还是不够。
当然,她并没有看的太久,因为再血腥的场面,靳少珩也不愿意她看。
两人不久后,回到帝景别墅。
陆熙宁瘫坐在副驾上,这一路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一动也不想动。
靳少珩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因为心被巨大的悲伤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她也没有像平时一样不好意思。
只是靳少珩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要起身的时候,她却突然抱住他的脖子。
靳少珩感受到她的情绪,伸手抚摸住她的头。
陆熙宁不说话,只是抱着他,眼泪却顺着他的脖颈滑进了衣领里。
陆熙宁就那样无声地哭了很久,靳少珩也维持这个姿势让她抱了很久。
他知道她在为死去的那个孩子难过,也为了顾遇之,或者还有他,心都是揪成一团的,却又无计可施。
后来,她把自己从那些情绪抽离出来,眼睛已经哭肿了,核桃一般。
靳少珩去卫生间湿了条温热的毛巾回来,慢慢给她擦脸、擦手。
“靳少珩,我……”陆熙宁愧疚地看着他。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用,她知道他刚出差回来,气都没有喘匀一口,她知道或许她不该冲动的去找李春兰。
因为即便李春兰今天处于弱势,可陆熙宁才是那个被伤害过的人,所以才被轻易揭开疮口。
靳少珩吻着她的眼,打断了陆熙宁的所有自责,说:“对不起,但相信我。”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欺负了去
他有对付李春兰的一百种方法。
只是陆熙宁在自己心里是善良、美好的,他怕脏了她的手,脏了她眼睛和耳朵。
所以小宁儿再忍一忍吧,忍到看到李春兰下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