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宁点头。
“那太太请跟我来。”刘伟杰引她出了办公室。
两人乘电梯下去,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待。
路上陆熙宁没说话,刘伟杰则给靳少珩发了信息报备。
这举动他做的光明正大,陆熙宁也没有阻止。
车开了大概十多分钟,最后停在市区的一座高架桥下。
“太太,到了。”刘伟杰回答。
陆熙宁有些意外,也有些茫然。
她目光扫过窗外很久,才从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中,认出刚刚被人压下身下群殴,仍没护住嘴里那个馒头的人,居然是李春兰。
她蜷缩在一个看不出颜色的破纸夹上,满身血污就算了,那模样简直与乞丐无差。
“靳总说判刑太便宜她了。她出身贫困,一生的追逐金钱、名利,过了二十多年好日子,怕是早就忘了这种滋味。”
杀人诛心,就是她越在意什么,就让她越得不到什么。且让她每天看这城市繁华,却又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但没有关系,还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不管靠近谁,哪怕是个路人都会被嫌弃。
“少珩打算让她一直这样吗”陆熙宁问。
不知道是不是心硬了,她觉得这样还不解气。
“太太放心,目前只是为了钓靳名烁,之后靳总会另有打算。”刘伟杰道。
陆熙宁没有说话,她看了李春兰半晌,还是开门下了车。
李春兰名下的资产不是一点也没有,能被充公的已经全部充公,就算她留了一手,也都被靳少珩封住了。
总之守着金山银山,金屋银屋都没用,她头顶一块瓦片都没有,只配过这样的日子。
哪怕好不容易要点吃食,也会被旁边的人抢走,很明显也是盯着她的。
苦心筹划了那么久,一夜之间跌落到这个地步,换谁都会崩溃。
可李春兰的心机很深,反正现在看着虽然可怜,倒还算平静,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心如死灰,还是在盘算着什么。
毕竟靳名烁还没落网,一切就还有希望。
陆熙宁走近,才发现她怀里抱着是个骨灰坛。
想到当初她回国,利用死去的靳爸爸想进靳家,如今这种境地还抱着它,也是讽刺。
李春兰看到她,慢慢从硬纸板上坐起来,问:“来看我笑话”
尽管狼狈,但却不甘示弱。
“不然呢”陆熙宁问。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让我屈服,告诉你,再苦的日子我也过过。”李春兰还在嘴硬。
“你后悔过吗”陆熙宁问。
“后悔什么害了你的孩子”李春兰是个恶人,而恶人往往都很聪明。
即便是这种境地,她依然能往陆熙宁的最痛处捅刀子。
“李春兰!”陆熙宁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几乎是想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相比起陆熙宁的激动,李春兰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这可不能怪我,我只是救了林清越而已。我知道她跟我一样恨,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要怪就怪靳少珩,谁跟他亲近,我都不会让他好过。”说到最后眼里仍是掩不住的凶狠。
“那顾遇之呢你为什么也要害他”陆熙宁又问。
她本就亏欠顾遇之很多,想到他被自己拖累,余生都可能站不起来,她就恨不能杀了她。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耿耿于怀。”李春兰笑,目光却盯着陆熙宁的身后。
靳少珩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