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到山东,速度最快也需要半个月,这是指以刘家军的速度,日行一百里,当然,刘家军确实是可以保持百里的行军速度,但是并不是一千五六百里的长途行军,而是指三四百里的这种中距离行军。
如果是刘家军连续半个月,每天保持一百多里的速度,那样刘家军将士就算是铁打的,那也扛不住,可是坐船就不一样了,现在西北风刮着,虽然不算是完全顺利,至少可以保持**节的速度航行。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碧空如洗,艳阳高照,映得大海越发的蔚蓝。在远处,一群群优雅的小精灵舒开尾鳍高高跃起,飞出老远之后再扎入海中,仿佛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
西北风不算太急,也不算太缓,可以让战船和运输船保持着七八节的速度航行。在海上,海军士兵大都出身在沙船帮,他们还保持着沙船帮的习惯,哪怕是战舰,上面还带着撒网和拖网。刘家军的将士们这下就有口福了,随着刚刚出海,将士们的饭桌上就增加了海鲜。
什么清蒸大龙虾、清蒸海虾、香辣梭子蟹、鲸肉鱼排、豉汁爆炒贻贝、红烧金枪鱼、干煎比目鱼、南瓜烧海参……对了,还有海胆、海蜇这类不怎么养眼但确实美味的东西。
马成功是大名府人,他还算是有点见识,知道海鲜都非常贵,望着满满一大桌见过或只听过的海鲜,他痛心疾首的道:“做孽啊,我们这一顿吃掉了一个小康之家整整一年的收入啊!”
冯拓海撇撇嘴,笑道:“随便吃,这玩意便宜得很,随便拿出一点碎银就能买回一大筐了。”
刘明遇很是惊讶:“这么便宜!”
冯拓海苦笑道:“是啊,非常便宜,我们渔民开船渔船出海,随便就能打到一船船的海鲜,怎么吃都吃不完,卖了也没有人买,其实海鱼还好处理,实在吃不完还能做成咸鱼或者鱼干啥的,但是贻贝、扇贝这些贝类就不行了,没办法,只好沤了当肥料。”
刘明遇这才明白过来,海鲜这玩味需要很多香料才能做出美味,而且弄不好,海鲜还有大量的寄生虫,老百姓倒是不在乎,可问题是沿海百姓不缺吃的海鲜,可内陆运费又贵,在这个年代也缺乏保鲜的手段。
刘明遇寻思着是不是在海边开一个罐头厂,把海鱼做成罐头,这样就可以解决保质期的问题,尽管海鱼的味道可能让内陆百姓吃不习惯,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蛋白质。
然而,此时刘明遇留意到很快士兵都望着海鲜根本就不动筷子,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海鲜都不吃!”
冯拓海有意压低声音道:“侯爷,刘家军将士大都是北方人!”
“北方人怎么了”
说到这里,刘明遇恍然大悟,北方人不擅长水,不会水的人,大都会有晕船的反应,事实上,刘明遇一直待在甲板上,根本就不知道此时的船舱里的味道,那就甭提了。
很多士兵都吐得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吃什么吐什么,闻着那些鱼腥味,胃里就会翻江倒海,如果不是强忍着,恐怕就会吐得稀里哗啦。
刘明遇叹了口气,他有些想当然了。
原本以为组建一支海军输运队,就可以从北到南,进行大规模穿插,可问题是,现在刚刚出海,还显现不出来,要不然,刘家军将士连站都站不稳了。
想到这时,刘明遇突然看到戚元弼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晕船吧”
“侯爷说笑了,晕船卑职怎么会昏船开什么玩笑,我……卑职上马可冲阵,下马可步战,上山可擒虎,下海可捉蛟……”
戚元弼的话刚刚说完,刚刚吃下去的海鲜就从戚元弼的鼻孔里钻了出来,他用事实证明,他确实是晕船。
“还说自己不会晕船……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马成功正在嘲笑着戚元弼,结果他马上就吐了。
刘永顺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唉声叹气:“你们啊,简直把我们刘家军的脸给丢光了!身为刘家军的一员,你们居然连这点小小风浪都承受不住,丢脸,丢脸啊……呕……”
现世报来得快,刘永顺也在嘲笑马成功,结果他又吐了一地。
刘明遇看着如此场景,心里想到,这个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
刘明遇道:“去问问各船,晕船的将士有多少!”
在海上通讯也是一个问题,好在古代早有就了旗语,可以通过旗语来询问各船的简要问题,当然复杂的命令则需要一种较小的船,这种船叫蜈蚣船,是单层,双边各五只长船桨,像蜈蚣一样,可以快速移动。当然,比较费力,只适合短途航行。
很快,各船汇报的消息到了刘明遇这里,刘家军将士晕船情况并非个例,而是普遍现象,几乎过半的士兵都有晕船的情况,有的轻,有的重,晕船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轻则虚脱,将养几天可以恢复过来,重则就会死人的。
“冯拓海,对付晕船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冯拓海慢悠悠的呷饮着刚泡好的红茶道:“把他们扔进大海就走,两个时辰后再回来,他们就学会游泳了,再也不会晕船了。”
戚元弼很纳闷:“会不会游泳跟晕船有什么关系我也可以在河里游泳,可是我照样晕船。”
“河里游泳呵呵,莫不是狗刨吧!”
“嗯!”
“其实啊,这晕船与会不会游泳有直接关系。晕船有一大半原因是源于对大海的恐惧,如果他们学会了游泳,扔到哪片海域都淹不死,还会晕船吗”
“行,回头就把他们扔进海里泡上两个时辰,看他们还晕不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