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杨薏米可不想再跟这位八卦的店主继续说下去,她匆匆走出去店门,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将手里的向日葵丢进路边的垃圾箱内,又驻足看着那花好久,才慢悠悠往家走。
时针指到了二十一点的位置,她接起电话。
“明天十二点来一趟。”
“是。”
应该是在书房里,因为正中间的桌子后头是一个塞满了各样书本的大书柜,历史类的偏多。
“公司最近还好吧?”端坐老板椅上的人问她。
“除了王长福,其他都还好。”
”他又惹事了?“
”是他儿子,闹出了人命,就有记者天天来公司门口堵着。”
“是那个叫王梓潇的孩子吧。“
”您认识他?“
”他跟过孙起一段时间......也好,就让他们俩做个伴。“
“王长福那边怕是......”
“无妨,大胆去做。”
“是。”
“这段日子多留意许晟。”
“是。”
“去吧。”
印期刚推开门就迎面撞到一个女孩子,“对不起。”
是那天遇着的那位,“是你啊,总算是买着了?”
“嗯。”她举起手提袋示意,微微一笑:“先走了。”
“拜拜。”
又往里走上几步印期才大声嚷起来:“老板!老板呢?”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我要买酒。”
“请随我来。”
又是上次那间屋子,印期刚到门口就已经开始头晕,“至...”
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一杯酒堵到了眼前。
“您要来一杯吗?”
“还演上瘾了1他一巴掌招呼上去,收力打在人的右肩上。
沈至让装模作样捂住肩头,眉头拧紧起来,另外一只手仍举着酒杯:“顾客是上帝,我不疼。”
“我根本就没用力,快滚。”
“您就赏脸喝一杯吧。”
这眼看着就要怼到脸上了,印期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接过来,往地上一甩,把杯子塞回人手里,道:“快收拾收拾,去吃饭。”
“你想吃什么?”
“都行。”
“烤肉可以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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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均今天特意晚了些到办公室,杜老师怎么还没来,都这个点了。
“陶主任,杜若老师今天请假了吗?”她敲了敲里间主任办公室的门板,轻声问道。
“嗯,她请了一周的病假。”
“好的,谢谢主任。”
许均一脸不可信的表情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就是一阵乱敲:
许:‘杜老师,听说你请了病假?’
许:‘没事吧?’
许:‘这几天的课你安排好了吗?’
许:‘用不用我帮忙?’
杜:‘没事,许老师费心了,谢谢。’
许:’客气客气,杜老师没事就好’
许:‘学校这边有事尽管跟我说。‘
杜:’好的。‘
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吃了吧,许均念叨着打开蛋糕盒,面无表情地品尝原本要给杜老师的谢礼。吃着吃着她又想起在杨翠兰家午睡时候做的那个梦,姥姥是想告诉我什么吗?许均本就脑洞很大,又喜欢疑神疑鬼的,这么真实古怪的梦可真是够她想上一阵的了。
“许老师今天下午不是有课吗,许老师,许老师?”
“有课...课1许均如梦方醒,“我是在上班啊,天!我在干什么...”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课本和教案,飞出办公室之际还没忘跟人说一声谢谢。
一下午的课下来,许均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还好这些知识点她早已熟记于心,就算精神恍惚也能够顺利教课,终于到了下课铃响的那一刻,许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有学生凑过来问:“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谢谢这位同学关心。”她头也不抬地整理东西,正准备离开时,见学生还站在原地,便问了句:“下课了还不走吗?”
“老师先走吧,路上小心。”
“好,你也早些回家,拜拜。”
“老师再见。”
已是入了秋的天气,她在路上走着,后背却是透了一半汗意,勉强支撑着回了家,还没来得及换鞋子,许均便一头栽到了地板上,迷迷糊糊间眼前闪过人影,她下意识喊道:“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