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多的宽慰,不如一句直击人心的话来得更透彻。
在秦炎越这句话里,钱弘毅悟到了很多。
他什么都没说了,看一眼紧闭的诊室门,然后点头,像是在做出什么郑重的承诺。
钱主任替桂花检查完结了血痂的伤口,气得心肝直疼:“咱们桂花真是遭了大罪,敲她脑袋的人下手也太狠了,再深一点,要给孩子敲傻了。”
“伤口是结痂了,怕有什么内伤,我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钱主任替桂花看伤时,桂花一直拽着白苏的衣袖。
白苏觉得桂花再懂事,也还是个小姑娘,经受了这么大的事情,内心的创伤无法估量。
看见扯着她衣袖在发抖的女儿,白苏心疼得直抽抽。
她搂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抚:“那就听钱叔的,留院观察两天,学校那边我给她请假。”
桂花办了留院观察,住进病房不久,去过一趟公安局的赵铭和郑同和赶来医院。
跟他一起出现在医院的,还有拎着大包小包的林副厂长。
“秦书记,我来看看那位陆桂花同学。”
秦炎越不吭声,眼神凝在他身上,没什么温度。
林副厂家尴尬的摸了下鼻子:“秦书记,这件事情是我家疯婆子跟严伟才闹的,我一点儿也不知情。”
“这不是胡来嘛,陆春丫跑了,哪能找陆桂花同学顶替”
林副厂家赔着笑,一脸为难:“陆春丫刚跑那两天,我跟我家疯婆子上严家找人,严伟才主动提出来,陆春丫有个妹妹在县城中学读书,当姐姐的跑了,那就将她堂妹送来,给我家做儿媳妇,我是不答应的。”
“也不知道他跟我家那个疯婆娘怎么说的就将陆桂花同学送来我家了,还说这事儿是陆家那个老太太同意的,都是孙女儿,陆春丫不愿意留在我家享福,那就让她另一个孙女儿嫁过来。”
“我也觉得这事儿荒唐啊,陆家那边不愿意还彩礼,非得这么来,我们一家子也是被逼无奈……”
这话听得郑同和直皱眉头,钱弘毅气得捏紧拳头想打人。
只有秦炎越,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表情。
“说完了”
林副厂长还要滔滔不绝往下说,秦炎越出声打断他:“说完了,拎上你的东西,滚!”
秦炎越言简意赅,跟这种人一个字废话都不愿意多说。
这也是在传递一种强硬的信号,这件事情他不愿意和解。
林副厂长尴尬的笑凝在脸上:“秦书记,我还是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样对大家都好,是个误会,咱们有话好好说。”
秦炎越给了他一个死亡的眼神,这个眼神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林副厂长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拎上他带来的东西退了几步,转身离开医院。
等人一走,钱弘毅握紧拳头气得不轻:“桂花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说是个误会,还说嫁去他家享福”
“他这话的意思,是严伟才和那个恶毒老太婆的主意,非得将人塞给他们家,事情跟他们家没关系。”
“这话听着太气人了!”
钱弘毅一身怒气无处发泄:“秦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