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爷摸着脸道:“沈娘子这么看我做什么?”
沈秀淡淡道:“没什么,就是在想,如果那天输的是我们,古老爷会宽限我们吗?”
古老爷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沈秀会这样说。
沈秀道:“让我替古老爷你回答吧,如果那天是我们输了。古老爷你想必不会宽限我们,说不定还会逼着我们把锦心绣坊抵押给你们,你觉得我猜的对不对?”
古老爷没有说话,沈秀猜的一点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沈秀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站在同样的立场上,你不会宽限我们,反而会对我们赶尽杀绝,那我为何要对你手软呢?”
“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如果古老爷你今日拿不出银子,就把霓裳绣坊抵押给我们吧!”沈秀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善待你们留下来的绣娘和伙计的。”
“你……”古老爷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心狠,竟然连一天的期限都不给我们。”
“我心狠?”沈秀看向他,冷声道:“心狠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倒是古老爷你又是美人计,又是有问题的蚕丝,巴不得我们锦心绣坊倒霉,你才是真正的心狠之人。”
古老爷说不出话来了。
沈秀继续道:“古老爷别浪费时间了。银子你拿不出来,那就把绣坊抵押给我们吧!如果你不舍得,那我们就见官吧!”
古老爷当然不想见官,他做下的事情他知道,一旦见官,那些私底下的算计就都被抖搂出来了,到时候霓裳绣坊的名声就全都毁了。毕竟没人会光顾一个声名狼藉的绣坊。
沈秀也不说话,就等着古老爷做决定,是要绣坊还是要见官。
最终,古老爷还是下了取舍,忍着心痛道:“好,霓裳绣坊我可以抵押给你们。不过霓裳绣坊这么大,不可能只值五千两银子吧?”
沈秀上下扫了眼霓裳绣坊,“这个不消你操心,我会找满芳绣坊的周掌柜做个估价,如果他说霓裳绣坊值五千两银子以上,我就把多余的银子补给你。”
满芳绣坊的周掌柜,这个人,古老爷还是信得过的。同时他又是同行,知道霓裳绣坊的价值。
古老爷艰难的点点头:“好,那就请他做个估价吧!”
周掌柜被请来的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沈秀什么也没说,只让他给霓裳绣坊估个价。
周掌柜查了下霓裳绣坊的账本,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库存的绸缎和绣品,最后估了八千两银子。
沈秀很痛快的从怀中取出三张银票,然后当场写了份契书,自己签完名字后,便请古老爷过目。
古老爷在她拿出银票后,就已经认命,对方连银票都准备好了,可见对霓裳绣坊已经是势在必得,他再恋恋不舍,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因此很快签下了名字。
沈秀将契书拿到手里,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便把契书收了起来,然后朝着周掌柜含笑道:“今日麻烦周掌柜了。晚上我在仙客来酒楼摆桌酒席,周掌柜一定要来。对了,要是古老爷有兴致,也可以赏脸过来。”
古老爷哪里还有什么兴致,也不愿与沈秀做口舌之争,十分落寞的走出了霓裳绣坊。
张掌柜望着姐夫的背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有种做梦的感觉。
只有周掌柜这个旁观人,乐呵呵的与沈秀说笑了几句,这才离开。
沈秀送他到门口,回身的时候,看见霓裳绣坊的牌匾,微微笑了笑。
经过霓裳绣坊这件事,她倒要看以后谁还敢与锦心绣坊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