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没有异议后,沈秀便和马管事签了一年的契约,并且按着马管事的要求,先支付了他半年的工钱。
接下来,沈秀就把良田的事全托给了马管事,她自己则一心一意绣起了那幅双面绣。
等到沈秀把双面绣绣好,送到乔梅儿手里时,已经是重阳节了。
乔梅儿如今作为县衙后院的女主人,正张罗着重阳节的事宜,沈秀来给她送双面绣时,她还送了沈秀一盒花糕。
重阳节虽比不上中秋节那么重要,可也是个节日。
沈秀看丫鬟们来来去去,知道乔梅儿要忙很多事,便很快提出了告辞。
乔梅儿确实忙得很,便命身边的丫鬟送沈秀出去。
当初左县令在任时,沈秀不知来过这里多少次。后来施县令上任,她也来过一两次。
如今县衙后院的小花圃,在施县令走后,又换了模样。
原来的菜架都被人拔去,改种了各种花卉。这些花卉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如今深秋时节,百花凋谢,只有菊花还开得热闹。
沈秀看到菊花,便想起了温夫人先前种的几种名贵菊花。
听罗恭说,左县令回到京城后,靠着原来的政绩,加上温夫人娘家的势力,后来谋了个知府的位子。
想来左县令做了左知府,温夫人的日子应该会更好过才对。
她这里正想着温夫人,不防身后的丫鬟忽然唤了声:“大人。”
沈秀回过神,就见甄县令不知何时来了后院,只见他穿着常服,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秀中规中矩地唤了声大人,甄县令淡淡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说了句:“梅儿在县城只有你这一个姐妹,闲来无事的话,常来看看她,她一个人也挺闷的。”
甄县令对着沈秀说话的神色已经变了,原来是纠缠不放,如今有了乔梅儿,他现在再见对方,便没了那份牵绊。
同时因为替身的事,两人曾经闹得很不愉快。
甄县令不愿意平白多得罪一个人,何况乔梅儿又与沈秀交好,所以便放下身段说了这些话。
可沈秀对他还有几分警惕,不会轻易就相信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甄县令也不再多说什么,最后看了眼沈秀,便抬脚走了。
他这一走,沈秀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未免太小心了些。
只是当初甄县令的死缠乱打,多多少少还留给沈秀一些阴影,她如今宁可小心一些,也不愿意再被对方盯上。
从县衙出来,沈秀还在犹豫是回铺子还是回宅子,却见街头立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与一个问路的人说话,眉目清秀,神色和煦,正是半年多未见的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