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看着席下孩子们又是叹了口气:“以我的能耐也只能教你们三年,往后你们也要升到大班了,每个人啊或许都开始对这世界反思了,到那时我也没自信可以帮到你们......”
“至于这王很多东西也是我听师长所说,在这三年我也只是能让自己教书的错误少一些,不敢误人子弟,教你们的是方,往后若遇良师才可教你们那圆,那需要很多东西经历,如今小班自是要你们过的更快乐些。”
孩子们懵懵懂懂的,不是很清楚老先生什么意思,这时样子还是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嘴角露着笑,认真倾听着这些没听过的故事一样的东西。
只是想到只能一起呆三年还是很伤心的,可是再想到自己现在也就四五岁,三年就又好像一辈子那么长一样,又有些开心了。
至于老师所说的方圆那又是什么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于是摇着头:“先生说的都对。”
这让老先生和青年倒是有些想笑了,老先生道:“我现在在说自己会出错,你们说我对,搞得我是对是错都分不清,真是老喽老喽。”哈哈抚须笑着。
一向顽皮孩子此时确是正经的坐着,因为夫子讲过在别人认真讲话谈东西的时候要认真倾听一下,这是礼。先生这时候形态不拘,孩子们却还是感受到了先生的认真。
先生曾言礼这时候不懂也没关系更不用太过在意这些,毕竟孩子天性比礼更重要,只是要孩子们知道,礼本是处于人与人沟通一种桥梁,岂可限制孩子们天性,就好若夫子所唱:
青泥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人若如鱼,礼应是水,孩子们这时自然的肃穆真如那水到渠成,天性自然,不被其所累,一个个小脸煞是可爱真是小大人模样。
泥球也回想着,那莲叶或许是夫子所言镇吧,那水或许也是一种顾吧,而那果藏于淤泥亦有可能藏于腥臭之地,而其身黄白,总是非一,看到夫子言尽于此不愿多讲,泥球抬手,夫子点头示意倾听。
泥球托着下巴,沉思着良久昂着脸问了句:“王会让所有人开心吗,会让有的小孩不被欺负吗?让所有人能像吃饱了饭一样幸福吗?”
老先生看到泥球认真的样子,有些宽慰却更多了些别的神情,好似担忧,只道:“王是做不到的,这世上曾有过王,但让大家过的更好是肯定的,即便曾经真实存在,王也如那镜中花水中月,凡人修者可知而不可得......”
“镇若是广,顾便是深,而王可夺时,会使人从迷茫岁月稳步而行,不损其身心而出,给众人思智、身心两年之机,每个人都有遗憾,亦能于无形消弭人之憾,夺其时予其机,于万物有助便是王,这已算是人之极,成则得神引,至于王之上我确实连概念都没有了......”
“但有王者言其上还有一层,那人曾以凡人之身得神引。而如今王者已难寻,余下最多只算智者与慧者,这已是镜中花水中月。”
夫子感叹看着泥球:“而你所问是在乌托邦的基础上的,那要以王为基石,未知为途,一路风雨相伴,历心劫,遭人妒,惹人嫌,代人受天下之苦,亦会有那心花怒放、抚掌大笑,先天下之忧而忧,一生大起大落,劫数永无轮回,或许一生所求皆为尘土,乃至被人唾弃万年......”
“这便是那位王者所说于其上最基础需要的东西了,多的那位王者一生寻觅也无缘得见,遗憾而终。”
老先生说着摸着泥球脑袋,手很轻:“今日所言人成神的多,或许神想做人的也有,只是人好知,神难测,或许有神来此,那他到此也只是人了。若是想走王之路或许神佛难渡。”
老先生说着在泥球身旁写下一首诗,生怕给其余孩子带来困惑迷茫,那理想与现实的诗:
大笑出门去,江湖天地宽。
耐贫为客易,生计靠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