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丧事的先生立即抬起手来。
他眉头紧皱,沉声道:“纸人挡路,还需警惕过路冤魂!”
语罢,他手中却抽出来一柄铜尺子。
丧事先生口中念念有词,他到了纸人近前,绕着纸人走了数圈。
我本来想要上前。
可耳边却传来申河的话音,让我不要过去。
同时申河还说了句:“是那个人来了,他并没有想动手,是想先给我一点下马威。”
我顿时就反应过来,申河说的,不就是邓韫么?
可我心里却很不舒服啊。
之前邓韫是说了,要找申河的麻烦。
我阻拦不了他要来。
可这个时候,我要带周堂去下葬。
他现在来,叨扰一个老先生安宁,他这又是什么心态?!
我紧抿着唇,下意识地捏紧了双手。
就在这时,丧事先生忽然停了下来,他将铜尺子朝着纸人头顶一抽!
啪的一声轻响,那纸人的脑袋就被抽得凹陷了下去。
他的手又是大力一挥,呼哧一声,纸人又燃烧起来!
嗤嗤的火苗中,很快纸人就成了一团灰烬。
他招了招手,喝道:“抬棺起步!”
刚停下来的八仙儿又继续上了路。
再之后,倒是没再发生什么意外。
到了那阴阳龙相并的山,我又带路找到穴眼。
约莫子时左右,周堂就被安葬了下去。
周解带着妻儿,在坟头前哭的悲怆无比。
丧事先生带着抬棺的人先行离开。
我也给周堂行礼,并告诉周解,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来找我和于通。
之后我们才下山。
于通提前就打了电话,让人再开了一辆车来接我们。
上车之后,我已经疲惫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车径直朝着城区的方向行驶而去,等到了于通铺子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我本以为,我们回来的半路上,邓韫会忽然冒出来,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来。
进铺子后,于通让我上楼休息,他则进了一楼。
我到了三楼房间,再忍不住疲惫,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一觉,我足足睡到次日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阳光穿透窗帘,一部分照射在我脸上。
我眯着眼睛,才没那么刺眼。
恢复了一些精神,我取出来了天乙贵牌,低头看着其上的孔洞。
手指轻轻顺着在主要的七个孔洞上划过。
只剩下最后一个还是暗淡。
最后我停在左辅星和右弼星两个稍微模糊细小的孔洞上。
这里头的两个鬼,是什么?
周堂说了,这天乙贵牌,当初铁相关给女儿用过,但是改命失败……
难道,这是当年遗留下来的鬼魂吗?
可周堂忽然暴毙,还有他最后的态度……
让我现在对天乙贵牌都隐隐有所惧怕。
难道,铁相关会有什么问题。
会对我不利?
我冷不丁的想到一个可能。
周堂梦中,除了爷爷的头颅在我腰间,我面前还有一个穿唐装的削瘦先生……
那人,会不会是铁相关?!
我觉得脑子里头的思绪,更如同一团乱麻了……
还有,这两个孔洞既然有鬼。
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叫不出来,申河也从未说过?
“申河?”我轻声喊了一句,申河应了我之后,我立刻跟他说了自己的疑惑。
申河沉默片刻后,告诉我,他也无法确定,这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我要更警惕我爷爷那边,铁相关也不能够完全信任。
申河这番话,却让我心里头有些难受。
爷爷可能有问题,已经让我压了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