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沉鹿哇哇大哭起来(1 / 2)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沉鹿又想到她应该了解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沉鹿在回到浮泸公馆进行复健的时候,面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担心之感,只是冷静的看着别人帮她按胳膊。

以前她没有察觉,以为这按摩胳膊的举动真是为了让里面的骨头好得更快一些。

现在看来,这个复健完全和骨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单纯地让她神经恢复而已。

沉鹿左右看了看,然后不着痕迹地问这个帮她进行复健的人,“我的胳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听到沉鹿的话,笑着说道,“沉鹿小姐恢复得很快。”

“那我现在能画画吗?”沉鹿又问。

“这……”

她有些犹豫,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项先生。

项先生坐在一旁,正在收拾自己的银针,听到沉鹿的话之后,便抬起了头。

“现在恐怕不能。”项先生摇摇头,一脸严肃。

“神经受伤很难好?”沉鹿不经意地提起。

在场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生怕是自己说漏了嘴。

但等他们想明白的时候,又忽然抬头。

他们也没有在沉鹿面前说什么啊!

项先生一愣,只见沉鹿面上带着了然的表情,以为是沈泊行告诉她了。

“你都知道了?”项先生试探问道。

沉鹿心往下坠,勉强露出笑,“之前不确定,不过现在知道了。”

项先生:……

她略显胡乱地移开目光,看着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的人,声音里透了些哽咽,说道,“你继续吧……”

那人连忙低下头继续按下去。

项先生也没想到自己被套出了这么多东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闭上嘴不再开口。

只是沉鹿已经知道了,就不让项先生继续把其他事情隐瞒下去,她稳定了情绪,平静说道,“项先生,我的右手到底有多大的几率好?”

项先生沉默下来,整个客厅里挤满了人,却安静到哪怕掉一根针,都能发出声音。

沉闷的情绪在整个空间里蔓延,沉鹿感受到对方的避而不谈,心里多少也能猜得到,恐怕完全康复是不可能了。

她想起沈夫人,沈之明,还有沈泊行非常严肃地告诉她,让她不要用右手做任何事情,写字,画画,拿重物,都不可以。

其实这些已经在预示她,右手可能好不了了。

“你的症状要比其他人轻,有治愈的可能,沈先生已经让我们制定了非常好的计划。”项先生劝慰道。

虽然几率比较低,不过还有。

沉鹿勉强笑了笑,胡乱点了头,“我知道了。”

所有人安静地办完了自己的事情,低着头也不再吭声,快速收拾了东西,在夜晚降临之前,离开了浮泸公馆。

沈泊行从公司回来,换鞋的动作忽然一停,闻到客厅里有酒的味道。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沉鹿。

一楼的卧室里面也没有人。

来到二楼,沈泊行看到沉鹿的画室亮了一些微光,等他迈腿朝里面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呜哇的大哭之声。

沈泊行顿时傻了一秒!

紧接着,他想也没想地直接朝画室里跑了去!

只见沉鹿跪坐在只开了一个小灯的画室中央,地面还放着一瓶被喝的七七八八的红酒。

她脸上潮红,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哗啦哗啦往下流,抓住自己的胳膊,仰着头满脸都是泪水,哭得凄惨极了。

沈泊行心尖抖了又抖,心中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哭得这么委屈了。

下意识快步走过去,沈泊行半跪在地上,把她抱住,凑近之后,她身上那股酒味便浓郁了许多,沈泊行顺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喝酒了?”

沉鹿哭得不能自已,压根听不到沈泊行说话的声音,但他的动作却让她感觉到了。

泪眼朦胧地瞧见了沈泊行,沉鹿哭得更厉害了。

沈泊行不是滋味儿,他还从来没见过沉鹿这么大声的哭泣。

他只能把人抱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哄她。

直到她哭的声音慢慢小下来,沈泊行才慢慢问道,“是因为我瞒着你右臂神经受伤的事情,你才哭得这般厉害的?”

沉鹿脸上沾着泪,被沈泊行耐心擦拭干净。

听到他的话,沉鹿的嘴慢慢抿起来,下巴轻颤,泪珠子决堤般地掉下来,“不是!”

“我是在哭我的手……我的手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画画了!”沉鹿眼泪连串地掉下来,嗓音哽咽的不像话,“我……我知道你,爸爸妈妈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这件事,是怕我接受不了。”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才不能怪你们……可别人说它好不了了呜呜呜……”沉鹿越说越难过,抱着沈泊行胸口堵得厉害,说话有些喘不上气来。

“就连我爷爷都要我练习用左手……我以后再也不能用右手画画了……”

她喝的那些酒,本来是用来抒发郁气的,谁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沉鹿晕了,人更难受了,跌跌撞撞到了二楼,看着自己的画,眼泪就啪嗒啪嗒往外流,越流越多,越想越难过,接着便受不了地大哭出来。

沈泊行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多话,到底还是为自己无法继续画画而感到绝望。

她说话说得人都快要窒息了,沈泊行便抱着她去一楼,倒了一杯水喂给她喝,沉鹿发泄完就累了,眼睛闭上侧躺在沙发上,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乌黑发丝之中,只留下浅浅的水痕。

沈泊行看着她连睡觉都捂住自己的右臂,胸口发闷,郁气堵在那儿不上不下。

第二日一早,沉鹿醒过来,痛疼欲裂。

沈泊行察觉到她的动作,便扭过头,看她眉眼夹杂着些微痛苦之色,便端起一旁泡好的蜂蜜水让她喝。

沉鹿喝完还没动,就被沈泊行按住了脑袋。

“头疼的很?”沈泊行就在她身边,慢慢揉着她的太阳穴。

“疼……这难道是我喝醉之后的后遗症吗?”沉鹿被蜂蜜水浸润过的嗓子夹杂着些许黏连。

“下次再在家喝酒,喊上我知道吗?”沈泊行把她拉进怀里,低声说道,“你自己要是从二楼楼梯摔下来了怎么办?”

沉鹿茫然了一会儿,这才记起了自己没有完全喝醉时的情景。

她好像还真是自己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楼。

“我……我去画室了。”沉鹿讷讷说道,有些心虚。

沈泊行看她目光躲闪,不由将她抱紧了一些,叹气道,“小叔一定会找到让你的手恢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