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平静,深处的波澜便越大。
“以上,是我方对被告方封自霆所做出的令人发指,毫无道德底线之事的陈述和证据。”裘临的重音落在了毫无道德底线上面。
封自霆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若是没了底线,日后又会做出什么样危害国家之事?
这谁也说不准。
“被告律师,对于原告律师的话和证据,你有什么想反驳的?”法官看向被告方的律师。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被告封自霆的身上,陪审中有些知道封自霆与沈城隶早年关系的人,心中也是震惊。
没想到封自霆竟然狠毒到把沈城隶和他的妻子都杀了。
证据确凿,面对的还是裘临,封自霆的辩护律师此刻说什么都变得无比苍白,他强撑着镇定说了一些封自霆对社会进行的贡献,比如,建造希望小学,捐赠款项等等,就是不承认封自霆指控他人杀害沈城隶及其妻子的事情。
接下来的当庭辩论,封自霆的辩护律师更是难以招架裘临似刀子一样的逼问,步步后退,满头大汗。
他的嘴很严,就算是被裘临逼到了这种程度,仍旧没有透露出一句对封自霆不利的话。
只可惜,封自霆没有想到的是,沈泊行把当年撞死沈城隶的司机的亲人给找了过来,有了人证,再次拿出了转账铁证,就算封自霆不承认,他也得被判刑。
封自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事到如今,一味的负隅顽抗不仅没有办法帮他摆脱嫌疑,反而会让法官对他的感官不好。
沉鹿看得心情紧张,“有他过来,封自霆总该认罪伏法了吧?”
沈泊行的思绪回笼了一些,低头看着沉鹿抓他手的动作,他的手都被抓出了红痕,可见这姑娘用的戾力气有多大。
沈泊行吐出一口浊气,道,“就算是认罪,也是为了让法官对他轻判。”
话音刚落,就听封自霆开口说道,“我承认,是我一时糊涂指使别人开车撞了沈城隶,害死了他的妻子。”
哪怕早有准备,沈泊行听到这话,心脏仍旧狠狠跳动了一下。
沉鹿只觉自己的手快被握断,她目光看向沈泊行,只见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下面的封自霆还在没有任何忏悔地胡编乱造,“沈城隶是我的好兄弟,他私底下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并且对我说了他通过各种阴损的手段获得权势,我对此感到极为震怒和愤恨,直到他将盛央做大,他的野心膨胀。”
“我认为作为一个合法公民,我有理由阻止他继续为所欲为地侵害百姓,想私自为其他人惩罚沈城隶,我对我的作为供认不讳,但也请法官看在我是为民除害的基础上才做出这种错事,对我轻判……”
沈良辰听到这话,狠狠用拳头锤了一下扶手,“这个王八蛋!还敢造谣!”
“沈泊行!”沉鹿死死抓住他,不让沈泊行愤怒到上去狠揍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一顿。
“我们想办法……想办法把他从牢里弄出来,再任由你处置好不好?”她着急地低声说道,“你别冲动……”
“封自霆本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他污蔑老沈总,就是想让您生气。”
“家主……”
沈厉也拉着沈泊行不让他去,“家主,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您不要冲动。”
沈泊行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眼睛里几乎布满了血丝,满是盛怒。
沉鹿也生气,但她必须阻止沈泊行的动作,扰乱开庭秩序,还怒打他人,这不仅会让这场官司延迟,更会让他这么长时间的筹划打破。
良久,沈泊行深深吸气,声音沙哑的对沈厉说道,“松开。”
看沈泊行恢复了冷静,沈厉这才松开他。
他平复了心情,这才看向沉鹿,“我没事。”
沉鹿眼底带着忧虑,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他有事儿,并且事情很大。
沉鹿没有松开他,仍旧握住他的手,以防他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台上的裘临已经开口了,“被告,如果你能拿出沈城隶祸害他人,扰乱社会秩序的证据,你自然可以去起诉沈城隶,起诉沈氏,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点。”
“无论你寻找再多荒唐的借口,你杀害沈城隶,柯心逸是不争的事实。”
“法官先生,容我再次多说一句,封自霆杀害沈城隶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看不过沈城隶先生比他更有实力,夺走了他的风光,封自霆心生嫉妒,所以才做下这一切。”
“杀柯心逸,也是为了逼迫柯心逸女士与沈城隶先生的儿子,沈泊行先生交出盛央的股权。”裘临面容冷酷,“这一点证据,在我提交的资料的第一百二十页,第九行。”
“封自霆他不仅为非作歹,满口胡话,还妄图欺骗法官先生您,我十分有理由怀疑,被告的悔过之心的真实性。”
“法官先生,我的话说完了。”
法官神情一如既往,从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波动。
只有
裘临知道,这个法官最是难以忍受有人当庭扯谎,也最厌恶以极端手段杀害妇女的罪犯。
这位法官每次接手这种案子,判刑都相当的重。
封自霆自己提起来,那他就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