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推开门,沉鹿就发现里面乱成一团糟。
特别是她之前收拾好放在桌子上的卷子,此刻就如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上面沾着水渍,看都不能看了。
而房间里正在争吵的人,听到门开,齐齐转身看去。
只见沉鹿站在门口,那张白净的面颊脸上的笑容僵住,看上去有几分怔愣。
翟止蝶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继而冷笑道,“现在始作俑者回来了,你不和她吵,和我吵什么?”
沉鹿盯着地上的那几张卷子,没有说话,而是将它们捡起来。
有一些是她做过的,也有一些她没做,全部沾着水,破破烂烂地沾着脚印,应该完全不能用了。
尤韶此刻也没有半点之前的风度与温柔,气得脸色难看,狠狠瞪着翟止蝶,“她一整天都没回来,你说这种劣质的谎言,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你怎么知道她出去这么长时间就没回来过?你东西就是从她那里找出来的,你不去质问她,反倒跟我兴师问罪,可笑!”
翟止蝶冷笑一声,不欲多言,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副不欲与她交流的样子。
尤韶浑身发抖,面对这种无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鹿把卷子放好,从她们言语间大概也听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少,你的什么东西丢了?”
尤韶看向沉鹿,眼眶不由得发红,将手中的一个断裂的玉镯子拿了出来,声音更咽,“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她的手都在颤抖,紧紧攥着那碎裂的玉镯子,那句妈妈喊出来,便开始哭了起来。
沉鹿有些手忙脚乱,抓住她的手坐在窗户旁边的位置前。
她拍了拍尤韶的肩膀,小心翼翼看着她手中的碎成两半的玉镯子。
怪不得尤韶会这么伤心。
“今天我在茶馆里一直没出来,我没拿你的东西。”沉鹿给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放得极其软糯温柔,“这么贵重的东西被打碎,是一定要赔偿的。”
“更何况,这还承载着你对你妈妈的思念,就算那人说上千遍对不起,也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任何攻击性。
可落在翟止蝶耳中,却尤为刺耳。
沉鹿这字字句句都是在暗讽那个真正拿尤韶的镯子,转而嫁祸沉鹿的人。
而这个人是谁,翟止蝶难看的表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翟止蝶的那个朋友沉默地低着头,看手中的手机。
“既然现在大家僵在这里了,那就去查查走廊外的监控吧。”沉鹿安抚住了尤韶,自己则站起来。
“我们只是学生,民宿老板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去查监控?”
尤韶眼中还挂着泪,情绪萎靡地说道。
沉鹿脸上露出笑,“我们是做不到,但有人能做到。”
听着沉鹿的话,翟止蝶心脏狂跳,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浮上来。
余光将翟止蝶的神情尽收眼底的沉鹿,心中泛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