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姐姐一向不喜欢我,我想去与姐姐说,也是为了讨好姐姐……
父亲经常在家书上叮嘱,要我们姐妹和睦相处,以后也好守望相助……”刘贞兰继续说道。
“说重点。”乾元帝眉头微皱。
刘贞兰心底一颤,连忙道:“谁知道,我才上了马车,姐姐便将我从马车上推下来了,将我这条胳膊摔的折了……”
她说着,右手指了指绑着细纱布的左手。
刘贞莲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的怒气一扫而光。
她看李璨,又看赵音欢,三人面上都有了笑意。
李璨朝她使眼色。
刘贞莲胸有成竹,又想起李璨之前教她的那些对付刘贞兰的法子,心中一下便拿定了主意。
“你家庶妹告你的状。”乾元帝看向她,眉头松开了:“你怎么还笑?这是什么喜事吗?”
“这自然不是什么喜事,而且此事不管谁对谁错,这样的家宅之事闹到陛下跟前,已经是极为丢人现眼了。”刘贞莲走到刘贞兰身旁,说着话朝着乾元帝深深行了一礼:“我先代妹妹,给陛下赔个罪。”
跪在地上的刘贞兰抬起脸,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刘贞莲方才不是还暴跳如雷吗?这会儿怎么一下就冷静下来了?还这样有章有法地给陛下赔罪?
刘贞莲今儿下午出门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这完全不符合刘贞莲的性子。
而何氏,在瞧见女儿走到大殿中央时,险些下地昏厥过程。
她太知道自己女儿什么秉性了,恐怕又要大闹一场。
但刘贞莲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她手抚着心口,又是欣慰,又是难以置信。
这些,她从前多多少少都教过刘贞莲,只是这孩子听不进去。
今儿个不知怎么,竟然开窍了?
乾元帝笑起来:“是个懂事的,有嫡女的样子。”
“谢陛下夸赞。”刘贞莲又行了一礼。
“你先别谢。”乾元帝指了指刘贞兰:“关于你庶妹说你推她掉下马车的事,你怎么说?”
“回陛下,压根儿没有这回事。”刘贞莲低着头,从容不迫地回道。
她心里头其实已经笑开了。
刘贞兰这个蠢货,什么不好栽赃,竟栽赃她推了她?
也不知她这胳膊是真折还是假折,倘若真的折了,她今儿个可是赚了。
不过,这是在圣上跟前,刘贞兰应当不至于欺君吧?
她先不拿出李璨和赵音欢这两个铁证,看看刘贞兰还有什么花招?
“陛下,臣女有证据!”刘贞兰声音比她还高:“是人证!”
“哦?”乾元帝挑了挑眉头:“带上来看看。”
“此人不在外头,便在正殿之上。”刘贞兰看向夏婕鹞:“臣女摔在地上疼得起不来,是长乐长公主府的夏姑娘为臣女找来了大夫,这才包扎了伤口。
她便是我今日受伤的证人。”
“阿鹞?”乾元帝看向夏婕鹞。
夏婕鹞起身,走到殿中央,一板一眼地行了一礼:“陛下。”
“你的脸怎么样了?”乾元帝本想问话,但一眼看到她脸上尚余的疤痕,便转过话头问了一句。
“谢陛下关心,浅显的伤都已经好了,至于烫得深一些的,还有些泛红,太医说过些时日会好的。”夏婕鹞不紧不慢地回道。
“夏姑娘真是好气度啊……”
“受伤了还这么从容不迫……”
“规矩也好,品行也好,处处都好……”
下面众人中,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便有人开始纷纷夸赞夏婕鹞。
赵峦坐在那处听了,心里头十分受用。
“嗯。”乾元帝颔首,看着夏婕鹞:“既然,刘贞兰说你是见证人,那你就将当时所见好好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