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望她,眸色清冽淡漠:“何事”
“我想回家去。”李璨鸦青长睫轻颤,垂眸盯着眼前的地面,抑制住心底的委屈与惧怕。
“何故”赵晢语气不变。
“身子不适。”李璨小声回。
“去请徐景。”赵晢朝无怠吩咐。
李璨闻言,着急抬眸:“不用。”
赵晢望着她,不言不语。
李璨又垂下眸子,声音更小了:“只有一点点难受,回去歇一歇便好了,不用麻烦徐院正。”
“那便是无碍。”赵晢语气淡淡。
“我就是想回去。”李璨着急了,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瞪他。
赵晢就是欺人太甚!
“不许胡闹。”赵晢语气冷冽。
“我就要回去。”李璨眼圈红了,性子也上来了,撇过小脑袋不看他。
“李璨。”赵晢淡漠的眸中有了些许严厉。
李璨又害怕又委屈,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小脸往下滚,倔强的咬着唇瓣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不许哭。”赵晢从她面上移开目光,冷冷吩咐:“下去。”
他还是一贯的语气,切金断玉般的干脆利落,叫李璨不敢不听。
李璨缓缓转过身,不情不愿的往外走。
“眼泪擦掉再出去。”赵晢又在后头开口。
李璨站住了脚。
糖糕忙上前,捏着帕子给她拭泪。
寿王赵晈望着李璨迈出门去了,才回眸看赵晢,掩唇咳嗽了两声,缓缓慢言道:“六弟,李璨年纪也不小了,你如此对她,是否太过于严厉了”
“她还未曾及笄。”赵晢也收回目光。
“明年不就及笄了。”赵晈笑着拍他肩:“我劝你还是别管的太严了,在帝京这些贵女中,我瞧李璨已然的顶好的了。”
“是啊。”寿王妃吴东苓掩唇笑着附和:“人家毕竟是女儿家,你这样严厉,只怕到时候要后悔。”
“我后悔什么”赵晢垂眸,若无其事的望着眼前的茶盏,耳尖却悄悄红了。
“到哄不住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什么了。”吴东苓与赵晈对视了一眼,二人面上皆是笑意更盛。
“二皇嫂!”赵晢垂着笔直的长睫,微微拧眉,唇瓣微抿,瞧着像是不悦了。
“你瞧他,耳朵都红了,还口是心非呢。”吴东苓靠在赵晈耳畔轻语。
“好了。”赵晈笑看着赵晢:“六弟脸皮薄,咱们就不取笑他了。”
赵晢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神色间仍然是一片端正肃然,若无其事,可脸上却抑制不住的染上了一层薄红,直蔓延至脖颈处。
“六弟,我同你二皇兄可都是为了你好。”吴东苓笑道:“往后,可不能再对人家那么严厉了,否则你以后可真要后悔的。”
“我有数。”赵晢搁下茶盏轻声回了一句,转过话头问:“皇兄皇嫂今日怎的想起来赴宴”
“你皇嫂闲来无事,便说来瞧瞧热闹,也看看今年有几对能成好事的。”赵晈有几分苍白脸上依旧笑吟吟的,话回的也随意。
三人坐着吃了半盏茶,说了一会儿话,无怠又进来了:“二位殿下,王妃娘娘,岐王殿下来了。”
赵晈与赵晢对视了一眼:“请他进来。”
“六弟,二皇兄,二皇嫂,原来你们三人躲在这处吃茶,真是好兴致啊,怎么不叫我一道”岐王赵旬走了进来,一手持着折扇,一派的儒雅随和,春山如笑。
“散席时,我本是想叫五弟。”赵晈又咳嗽了两声:“但见五弟与人说话,我便不曾打扰。
快来坐。”
“谢过二皇兄。”赵旬也不曾客气,便合上折扇,上前落座了。
婢女即刻送了茶上来。
“我方才瞧见李璨从这处出去了。”赵旬抬眼笑看着赵晢,眸底藏着试探:“她来找六弟的有事”
“不过问些功课的事。”赵晢淡淡回。
“我以为什么事呢。”赵旬身子前倾,望着赵晢笑的意味深长:“我瞧六弟近日周大将军的嫡女周羡如走的极近,但李璨也一直是带在跟前的,这两个姑娘,不知谁最终能成为东宫太子妃”
他说罢了,端起茶盏吃了一口,目光却不曾离开赵晢的脸,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
赵晈与吴东苓闻言,也都看向赵晢,想听他如何回。